桃花坞里,陈圆圆对镜梳妆。
郑芝鹏则在床上点着雪茄抽烟。
这种真正的大家追求起来本应该是很费劲的一件事,没成想到了自己这却这么容易,毕竟是威名与凶名俱在,又一掷千金,最后抄了两首纳兰性德的诗,一顿操作猛如虎之下直接就把人给拿下了。
新婚燕尔,郑芝鹏愣是在陈圆圆这里一呆就是三四天,顺便还掏钱把桃花坞给买了下来,又让人找来了工程队,将这里大肆改建了一番,改成他自己的别院,也就没折腾陈圆圆搬去杭州。
他有点排斥把陈圆圆娶回家,反倒是就这么放苏州养着就挺好,反正自己以后肯定时不时的就往苏州跑,不如在此有个家,家里有个女人来的舒心。
至于陈圆圆心里怎么想,说实话他还真不是特别在乎。
再美的女神,一旦得到,那魅力值立马就降低了一大截,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郑芝鹏这几天里可不是真沉迷于温柔乡了,他一直想着曹化淳的那个口信呢,别说,还真让他想出一点门道。
此时的皇太极正在攻打锦州城,毫无疑问,他提出借调登州水师会被当成是神经病的,除非辽东那边的战事停了,可辽东那边怎么才能让战事停了呢?
曹化淳的意思,貌似也许可能好像也是崇祯的意思,是想和郑家做个交易,将东北与东南两处战场联在一起,如果郑家帮朝廷打满清,那朝廷就帮郑家打荷兰。
当然这话不可能真的说出来,只能靠默契。
郑家的这点战斗力,真要扔到辽东去,怕是还不够人家皇太极塞牙缝的,但郑家的海运能力远不是登州水师能比,最关键的是,郑家的财力也远不是崇祯能比的。
为啥铸个大凌城这么困难?说白了就是缺钱。辽东的事儿,其实从来都不是军事问题,辽东军面对皇太极正常情况下就算打不赢守住也一点问题都没有,辽东的问题,几乎都是经济问题,辽东军欠饷甚至最多超过四个月。
其实没多少钱,三百来万两银子而已,孙承宗现在如果手里能突然多出一两千万两的银子,说不定三五年之内真能做到反攻皇太极,而一千万两银子,放到原本历史上打败了荷兰的郑家手里,不过是一年的保护费收入而已,这还不算他们自己贸易和生意的收入。
当然,具体这事怎么运作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但大体来说,一个有钱无力,一个有力无钱,如果单纯从生意的角度考虑,这就有了合作的基础么。
不过暂时郑芝鹏也没法想出更详细的东西了,一来是李刚还没来,他还不了解辽东以及登州的实际情况,二来么,则是因为葡萄牙人已经来了。
登州水师之事太过遥远,至少也是有点梦幻,眼前还是搞定葡萄牙人更实在。
直接将人请来桃花坞,由陈圆圆亲自下厨,烹饪了几道苏州特色吃食,倒上一壶精酿的桃花酒,郑芝鹏和三个代表谈笑风生,杨旭和郑成功则老老实实的作陪,因为人家是借口来苏州旅游过来的,他就真的整的跟家宴似的,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谁都没主动开口谈正事儿,都在比耐心。
谁特么说欧洲人谈生意直来直往没有弯弯绕的?
不过就算啥都没提,郑芝鹏的信心也渐渐的足了一点,因为这次葡萄牙的规格还是很高的,三个使者中一个总督,一个舰队司令,还有一个是上次稍信的那个红毛,是一艘主力战舰的船长,这个阵容本身其实就已经代表着葡萄牙一定程度上的诚意了,他们现在所墨迹的只是这个事儿的讨价还价而已。
见郑成功刚吃掉一块船点,又要去夹,郑芝鹏不客气的就是一筷子拍打在他的手上:“不怕甜掉你的牙么?这么甜的东西少吃点就行,你就吃点……”
郑芝鹏一脸懵逼,貌似这一桌子苏州菜就没有一道是不甜的,无奈之下,郑芝鹏只好勉强夹了几大块的松鼠桂鱼放到郑成功的小碗里,“吃鱼,补脑子”。
恰在此时,陈圆圆又端了挺大一盘排骨上桌,通红通红,忍不住就一阵阵牙疼,问道:“这是无锡排骨?”
“是啊。”
“一斤肉四两糖的那种?”
“是啊,四爷您尝尝?”
郑芝鹏唯有苦笑着挑了一块小的放嘴里给吃了,然后强笑着道:“果然好吃。”
老子一个上辈子的重-庆人,吃你苏州菜是真吃不惯啊!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发明一道拔丝冰糖或者蜂蜜炖甘蔗呢?为啥苏州与杭州离着这么近,口味上会差这么多呢?
反倒是三个葡萄牙人,吃的倒是挺开心,此时的欧洲糖好像还是贵族食品,越是高档菜就越是往死里放糖,郑芝鹏见状也只能无奈的心中叹息,就当是招待国际友人了吧。
“三位,苏州景色与杭州相仿却不相似,三位难得来一趟不容易,想看些什么,饭后我来安排三位的游玩如何?我这位夫人是土生土长的苏州本地人,对苏州还算熟悉。”
总督笑道:“我听闻,天下丝绸数苏州第一,能不能请四爷一会领我们去看看传说中最好的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