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前两年还是默默无闻,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精明?甚至通晓兵书战术,还有,那医术。”皇上的声音在最后加重了一些,双眸紧紧的盯着她,无形中充满压力。
“那是因为民女之前别无所求。”白沐霓深吸一口气道。
“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吧?而不是御书房或是朝堂上。”皇上坐在椅子上,闲暇自如的喝着茶。
“是,民女确实有这样的好奇心,但是这么做一定有皇上的想法,天子的内心,民女不敢妄加猜测。”白沐霓淡淡道,她的内心慢慢的平复下来。
“呵呵,郑就告诉你,其实你看到的朝堂御书房,已经不是郑的天下了,若不是郑还有一支御林军,恐怕都要成为傀儡了。”皇上自嘲一笑。
“皇上何出此言?这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
“这些话郑这些年来都听腻了,说些我喜欢听的话,其实郑知道,郑已经老了。”皇上的脸上带有一丝忧伤,若是路中天不告老辞官,他或许还能够安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老虎与恶狼的獠牙已经伸出来了,看谁能够捕获到猎物。
“陛下或许觉得自己老了,但是民女却不认为,想必在这皇宫之中,论资历,论手段,论人脉,论兵力,无论什么,没有一人比得过陛下,所以我不认同您说的那句话,我还是认同这个天下都是您的,只是看您想不想管。”白沐霓淡淡分析道。
皇上身子一正,饶有兴趣的道:“哦?你既然能够看得这么透彻?想不到白承天那个傻子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可惜,若你是男儿身,就能够辅佐新帝登基了。”
白沐霓嘴边露出一丝苦笑:“民女之所以显示出自己的才能,并不是想要名扬天下,也不是想得到什么赏赐,只是想我和小弟的生活能够好一些,至少没有那么多无聊的人能够打扰。”
“郑很期待你的成长,不过可惜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够看见,不说这个了,郑问你一件事情。”皇上似乎在憧憬着什么,突然想到什么正色道。
“陛下请说,民女叮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皇上的眼中充满了赞赏的神色,语气却是突然冷冽下来:“听说你在这一段时间跟四皇子接触了很多,甚至还为德妃治疗过一次?”
她轻轻点头,这些都是皇上眼中的事情,根本不能作假。
“你与四皇子是朋友,那么郑就不多问了,你告诉郑,你给德妃娘娘救治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郑知道那个与你没关系,只是想问问,你知道些什么。”皇上眼中闪过一抹仇恨,让她有些心惊,似乎是看出她的惊慌,他便解释了一句。
一向稳如泰山的皇上,竟然也有这样的私心,他想为德妃报仇。
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相信皇上不用查证也能知道是谁做的,西宫就那么大,这应该还不需要问民女吧?”
皇上叹息一声,目光看向远方:“我何尝又不知道其中奥妙,只是我与她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一夜夫妻百夜恩,德妃才刚刚离开我,我又怎么能下手呢?”
他眼中全是忧伤和柔情,就连称呼都从“郑”变成了“我”,可见他内心那种惆怅,这一刻他不再是皇上,而是一普通的书生,为爱情伤感。
“皇上,作为您的臣民,我可以告诉你,杀伐果断,当断则断,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我能够感受到德妃的内心,她不希望报复,而是希望和平,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也不告诉皇上,甚至不叫御医,这都是她的决定。”
皇上身子一震,眼中清明了许多,露出一丝微笑,仰着头:“白沐霓,你走吧,今天的事情忘掉在脑子里面,这样的皇帝只能出现一次,郑始终要做点什么,不为德妃,就位郑自己。”
白沐霓点点头,说保证能够忘记今天的事情,皇上则是一笑置之,她离去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轻若细纹的谢谢,她还以为是幻觉,却已经被小德子带走了。
“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白沐霓看着漆黑的皇宫,只有后方是灯火通明。
“皇上早就安排了大皇子在外面等你,今日你可以去到大皇子的府上歇息,也可以直接回去,你想怎么做,告诉大皇子就好了。”
白沐霓点头,很快就到了城门,上了大皇子的马车中,晚上的大皇子非常低调,化身成为一个马夫,带着斗笠,一言不发。
“楚霖,你送我回家吧。”她不想在楚霖家里面过夜,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只是一种反感,又或是一种腼腆?
马车走得很慢,让她感到有些疑惑,这样的脚力需要几倍的时间才能到都城,这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吗?她正想说点什么,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大皇子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叹息一声道:“唉,看来她还真是选择了这样做,那么你们认为自己真的能够带走她吗?”
“大人说过,若是不能带走,那就杀死,不留后患!”蒙面的黑衣人狠狠道。
大皇子大笑一声,只是笑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