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暮玄听到声音,还以为是来侍候他沐浴的小厮,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唇中溢出几个清淡的字眼:“过来,侍候本王沐浴更衣。”
柳云浠闻言,突然浑身僵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转瞬之间已经掠过了千百个念头,最终她想到顾暮玄如今仍然还在生气,咬了咬牙,便干脆径直走了过去,毕竟现在他们也已经是夫妻了,又何必拘泥于这些小事情,只要能够让顾暮玄伺候他更衣洗漱也不算什么。
顾慕玄张开双臂,斜靠在浴桶上,水汽爬上了他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他好看的双眸,亦是遮住了他脸上的神色,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柳云浠的一颗心不可抑制的砰砰直跳,脑海中突然想起两人刚刚成亲不久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曾经无意间撞破了正在沐浴的顾暮玄,只是那时候,柳云浠还并没有爱上他,而如今,她怕是已经对顾暮玄情根深种了,想到这里,柳云浠心里,无端生出几分怅然。
柳云浠脚下的步伐有如千斤重,最终却还是走到了顾暮玄的身后,拿起搓澡巾,卯足了劲给擦拭着顾暮玄身上氤氲出来的水汽。
不得不说,如今这样看来,顾暮玄古铜色的后背显得分外的精壮,他整个人腰窄背宽,身上没有丝毫的赘肉,虽然平时穿上衣服看起来略显瘦弱,但不着寸缕之时却又显得健硕不已。
柳云浠霎时间红了脸,指尖不可抑制的一阵阵颤抖,手指不经意的触碰到顾暮玄温热的肌肤,顿时像是被火烫了一般,连忙收回了手。
顾暮玄敏锐的察觉到,身后略微有些萦乱的呼吸声,眼里滑过一丝诧异,他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睛,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袭鹅黄色的衣角。
顾暮玄的心中陡然一激灵,几乎是立即便反应了过来身后的人是谁,想到上午的事情,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愠怒。
但是如今在看到柳云浠之后,那些怒气也早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只是仍然有些放不下面子,就僵硬着身子没有开口说话。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僵持着,柳云浠站在顾暮玄的身后,为他擦拭着身子,顾暮玄一想到身后的人是谁,身体就不可抑制的变得僵硬起来,呼吸也变得略微有些急促,五指紧握成拳,却强自镇定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浴桶里的水都已经有些凉了,顾暮玄才不得不从浴桶里站起身,微微张开手臂,合着眼睛道:“为本王宽衣吧。”
柳云浠早就已经和顾暮玄行房过了,但是如今乍然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不可抑制的惊呼出声,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
这个声音一发出,顾暮玄就算是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也是不可能的,他眉头微皱,转头瞥了柳云浠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不是来伺候本王沐浴的吗,怎么还如此惊讶,就没有丝毫的准备吗?”
柳云浠听闻,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仿若天边的云霞,惹的人心醉不已,听了顾暮玄的这话,她这才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原来顾暮玄早就已经知道了进来的人是她,却故意不说破,想要看她的笑话。
念及此,柳云浠的心里莫名浮起几分恼意,转头便欲离开,顾暮玄见状,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语气中却不自觉的带着几分急切之色:“你就这么走了?做事得有始有终吧,你不打算给本王更衣了?”
柳云浠闻言,脚下步伐顿住,脑海中霍然忆起,自己此刻来的目的,想到这里,她蹙了蹙眉,她可是特意来和顾暮玄解释的,如今又怎么能因为一时置气就这样转身离开呢?
她无可奈何,只能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硬着头皮走到一旁的架子边,随手拿起一件月白色的丝绸长袍,半眯着眼睛,快步走到顾暮玄的身后,把衣服径直披在了他的身上。
继而,有一双纤细素手,有些不自然的从顾慕玄的腰间伸出,为顾暮玄仔细的系好衣襟,顺着衣领再往上一一扣上盘扣。
顾慕玄的目光不经意间流连,便能够看到柳云浠那红的像熟透的虾子一般的脸,见状,他的唇角不由扬起一个弧度,脸上露出几分促狭的神色,神色也已经和缓了许多。
他刚刚沐浴完,身上仍然还带着几分清香,柳云浠吸了吸鼻子,有些近乎贪婪的吮吸着顾暮玄身上独有的气味,忽然觉得无比的满足,不得不说,只要能够看到顾暮玄,她的心里就已经非常的高兴了。
柳云浠为顾暮玄穿上了一件雪白的丝织长袍,他漆黑的长发如今还没有全干,正在不断的往下滴着水,顺着他微开的衣襟流了下去,无端显得充满了魅、惑之感。
顾暮玄目光直直的落在柳云浠的脸上,把她的害羞和忐忑全都看在眼里,眼眸微不可察的闪烁了一下,他忽然一步一步逼近柳云浠,勾唇浅笑道:“云浠,你来找本王做什么?该不会只是为了伺候本王沐浴更衣这么简单吧?”
听闻此言,柳云浠更是连耳根都开始发起烫来,这房间里沐浴的热气还没有散去,她忽然觉得一阵心猿意马,微微抬起眼帘,有些羞恼的瞪了顾暮玄一眼,嗔怒道:“你就知道取笑我,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