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妃轻哼一声,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还是七王妃嘴甜,说出的话不仅皇后喜欢,本宫也喜欢。”
她这是在嘲讽柳云浠左右逢源,只是柳云浠轻轻一笑,并不当回事。
皇后立刻站出来打圆场,轻笑道:“妹妹说笑了,七王妃聪慧机敏,本宫自然喜欢。”
郑妃已经知道柳云浠帮助顾雅雅的事了,自然怎么看她都不顺眼,听皇后如此说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而柳云浠却顺势提起这事,故意道:“皇后娘娘尚在病中,可有听过一件事?”
“哦?什么事?”
柳云浠似有若无的看了郑妃一眼,道:“和硕公主从前日夜间便没了银碳,冰天雪地的,没有炭火怎能熬过去,娘娘可曾知道这事?”
此话一出,郑妃的脸色霎时苍白,眸中闪过精光与柳云浠对视,似乎欲警告她不许胡说,而柳云浠权当做没看见,仍旧笑意盈盈。
皇后面色一凛,“怎么会这样,木云,此事当真?”
木云便是皇后的贴身侍女,端着药碗站在一旁,听得皇后质问忙站出来,结巴道:“回娘娘的话,确有此事。”
“既如此,你为何不告诉本宫?”皇后面色涨红,已有怒气。
柳云浠暗忖,也不知皇后是真生气还是做戏逼真,一时间连她也分不出是真是假,只安静坐着。
木云连忙磕头,已带了几分哭腔,“娘娘那日烧的糊涂,奴婢不敢惊动娘娘,只吩咐了内务府将银碳送去,却不知为何内务府没有照办。”
郑妃忙接了话,“许是内务府事情多没有顾上吧,皇后娘娘别生气,当心您的身子。”
轻飘飘一句话,便将自己的罪行揭过,见皇后面色和缓了些,偷偷瞪了柳云浠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若是皇后插手了,那这事就不好办了。
不过,到底是顾雅雅不受宠,皇后经过短暂的怒气后已回过神来,轻叹口气:“皇上才刚走,内务府做事就这样不上心,今日可以在这些小事上不留意,来日便会变本加厉,万一威胁到主子的安全可如何是好。”
郑妃撇嘴,面色却恭恭敬敬:“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娘娘仍在病中,不宜操劳过度,娘娘若是放心就将此事交与臣妾来办吧!”
那内务府总管是郑妃的心腹,借着职务的便利不知帮了郑妃多少忙,自然是要护着的,若皇后同意了,她必然要整死顾雅雅。
柳云浠当然不会由着郑妃如愿,连忙阻止:“郑妃娘娘有此心当然好,只是娘娘只是妃子,也没有协理六宫之权,若是管起此事来,怕有人会说娘娘窥探后位呢。”
这话说的太放肆,皇后与郑妃脸色同时一变,而皇后更是心惊,若不是柳云浠出声,恐怕她已经允了,到嘴的话忙咽了回去,面色微冷。
郑妃差点背过气去,这个柳云浠是专门来与她唱反调的么,眼看着目的就达到了,她却三番五次的阻止,真真是可恨。
此时郑妃也顾不上如何折磨顾雅雅了,连忙撇清关系,干笑几声道:“七王妃真是爱说笑,本宫一向对皇后娘娘礼敬有加,又怎会窥探后位呢。”
“郑妃娘娘自然不会这样想,却架不住人心叵测,后宫众人素来爱嚼舌根,娘娘问心无愧当然好,可若是宫人们捕风捉影以讹传讹,怕是对郑妃娘娘清誉有损。”
皇后接话:“以七王妃的意思,此事应当如何?”
柳云浠略微沉吟:“皇后娘娘不嫌妾身愚笨,那且听臣妾一言,既然内务府总管不能胜任,理应让贤。”
“七王妃是否管的太多了?”郑妃终于忍无可忍,呛声柳云浠。
几乎每句话都是针对她而来,郑妃心里不忿,进宫多年,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公然与她作对,真是不知死活。
皇后摆手,不以为意:“本宫说了,都是自家人,七王妃多说几句也无妨,况且此事的确不对,让雅儿凭白受苦。”
皇家公主,即便不受宠面子功夫也得做一做,以免传出去落个苛刻后宫的罪名。
“只是……”皇后略一沉吟,“内务府总管在职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让贤一时没有得力人手,不如罚了半年月钱,将功赎罪,郑妃,你看可好?”
这已经是最轻的责罚,哪里还容得郑妃说什么,她只能同意,面上从容不迫,心里却已不知掐死柳云浠多少回。
皇后叫过木云,让她去内务府传口谕,而郑妃再忍不住心头的怒火,随便寻个理由出去。
郑妃怒气冲冲的走了,柳云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心里轻轻一笑,很快转过头去,和皇后继续聊天。
而郑妃,才刚刚出了皇后宫殿,她再抑制不住心头怒火,抓起手里的汤婆子往地上狠狠一砸!
“啊!娘娘小心!”清水吓的尖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那汤婆子落在地上顿时开了花,热水洒了出来,冒着一阵阵烟气,在地上形成一片水渍,些许溅湿了郑妃的绣花鞋。
可是郑妃觉得还不解气,大口大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