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这样……只是……”

她有些惴惴不安的回忆着那天皇后的语气与神态，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将话说出口。

顾暮玄却已然满不在乎的将她放在了床上欺身压了下来：“宽宽心可好？不过是陪着父皇去出巡了一回，能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呢？倒是你，我这好容易回来了，你却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云浠，你要好好补偿我。”

顾暮玄的表情十分严肃，好像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较上了真儿似的。

他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柳云浠，生怕一个不注意，这丫头便溜走了一样。

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这几日在外头，他想她想的都快疯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却是这般心事重重的模样，实在是让他不放心。

柳云浠看着头上这人，蓦地，轻叹一声：“如何能不想呢？便是太挂念了，所以才这么担心啊。”

芙蓉帐暖，一室温存。没发生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去想吧！

又温存了三日后，除夕夜宴很快而至。

柳云浠因着这一次代皇后操持夜宴，早早儿的便入了宫。

皇后许是这两日得了清闲，今日的面色瞧着也比前些时日要好了许多，柳云浠一到她宫里，皇后便笑容满面的将她招了过去。

“本宫说你是个能成事儿的，这事情交给你，一桩桩一件件办的都这样稳妥，本宫这瞧着，今年的排场比往年也差不了多少，还比往年省下了不少的银子。来日里有你这样帮衬着，本宫倒也是省下了不少的心思。”

皇后一手翻着账本，一手拉着柳云浠的手。

柳云浠知道她这是看过了这几日的账本，随即淡淡一笑，柔声道：“妾身才多大，哪里能懂得这些东西？不过是前段日子让人给找出了前些年娘娘您操持晚宴时候留下的记录，依葫芦画瓢去做罢了。便是做的好，那也是娘娘您这旧日里章程拟的好，还是娘娘的本事。”

这便是将那球又给抛了回去，所有的事情全是按照之前的份例学来的，一点不干她柳云浠的事情。

其实这次晚宴，柳云浠的心思就这么简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皇后眯起眼睛瞧她，笑的温和且雍容：“好伶俐的孩子，不枉本宫这样看重你，倒是并不曾叫本宫失望。”

皇后的语调平和，那话里听不出半分的喜怒。

她二人这样客套的聊了大半晌的功夫，柳云浠瞧着外头的天已然给黑的差不多了。

因着她摸不清皇后此刻的心思究竟是怎么样的，今日的时辰过的是越快越好。瞧着差不多了，柳云浠最后客套的说了一句：“都是皇后娘娘素日里调教的好。娘娘，既然这外头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妾身看这时辰也快到了，那便让妾身陪着您出去看看吧。”

皇后闻言将手轻轻的搭在了柳云浠手上，悠悠道：“如此，也好。”

天家大宴，素来最重的便是这品阶和排场。

这几年国库紧张，各州各府的时不时便有这样那样大大小小的灾情报上来。

因为这一大摊子的事情，皇帝在朝中发的脾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故而这两年宫里每每有大宴小宴，皇后的原则都是能省则省。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一切都从简。

什么都按照皇后往年的规矩来办的柳云浠这次自然也是按照这个规矩来办的事情。

可这么一来，便有人不满意了。

柳云浠和皇后刚到了上林苑，郑妃便像是守株待兔似的也早就带了一大帮的妃子在那儿等着了。

今日郑妃穿的格外华丽，一身水红色百蝶穿花的宫裙夺人眼球。头上那一套十二支的赤金红宝流云步摇更是闪光夺目。这气势，比起从来都喜欢素净简朴的皇后俨然更有后宫之主的派头。

“姐姐今日的气色倒是好的不得了，想来这日子好，姐姐的身子自然便也跟着好了。”

皇后和柳云浠还没走近，郑妃同那一大帮子的妃嫔已然浩浩荡荡的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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