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空放出青光来,天色渐渐变的大亮,柳云浠突然腹痛不止。
“咝……”柳云浠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样剧烈的疼痛,来得毫无征兆,甚至没有任何反应,慢慢的在她小腹里积聚起来,越来越痛,简直无法呼吸。
柳云浠紧紧的抱着肚子,苍白的额头已然有冷汗滑了下来,她痛的地方正是孩子所处的地方,难不成……孩子有事?
柳云浠想出去找纳兰懿,让他看看怎么回事,可是现在她痛得根本就不能下床,浑身无力,肚子里就像海水在翻涌似的,一阵疼痛大过一阵,简直不能动弹。
柳云浠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头发,忍受着越来越强烈的疼痛,就当她以为自己快要被疼昏过去的时候,突然,门被推开了。
此时正是早饭时间,有婢女进来给柳云浠送早饭,才一进来就看到柳云浠在床上瑟瑟发抖,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啊!柳小姐,你怎么了?”婢女吓了一跳,连忙将手里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小跑着奔到柳云浠跟前,关心的看着她。
柳云浠很想告诉她自己肚子痛,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翻滚了好一会之后,指指自己的肚子,眼里充满了祈求。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回想一下也没有吃错什么东西。而现在痛得这么厉害,她很害怕害怕这个孩子会离她远去。
这一瞬间,上辈子的阴影抽她席卷而来,想起最后临终时的惨重,柳云浠手里更加使劲抓着自己的肚子,身子抖得像是一片飘零的落叶,楚楚可怜。
“小姐,你没事吧,到底如何了?”婢女吓得手足无措,也顾不上去叫纳兰懿,整个人差点哭了出来。
柳云浠痛的已经快要昏过去了,见这小丫头如此不上道,终于用尽浑身的力气吐出一句话:“快……快去把纳兰先生叫过来……”
那婢女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快速点头,很快便跑了出去。
而房间里。柳云浠差点昏了过去,她已经不能忍受这种痛苦了,甚至想自尽。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很快,纳兰懿就冲了进来。
才一进来就见柳云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她整个人就像是刚从被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连被子上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渍。
“柳姑娘,这是怎么了?”纳兰懿吓了一跳,连忙跑到柳云浠跟前,也顾不上避嫌了,只见拉过柳云浠的手开始给柳云浠把脉。
而柳云浠已经虚弱得气若游丝,若不是听到纳兰懿的声音,她还已经以为自己已经死去过去了。
把脉的时间是这么漫长,而柳云浠身上的疼痛一直都没有缓解,她死死的抱着肚子,身子弯成了虾米形,这样剧烈的疼痛,让她觉着喘上一口气都火辣辣的疼。
许久,纳兰懿的手中松了下来,但是眉头却越皱越紧,他身上终于再没有那种淡然的模样了,反而变得焦急。
柳云浠一见纳兰懿这样,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连忙轻声问道:“怎么了,纳兰公子……难不成这孩子留不住了?”
这是柳云浠最担心的事情,若是这孩子真的留不住了,那她一定不会活下去。
而纳兰懿却摇头,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安慰道:“别多想不是这回事,孩子很好,只是你身体有点小毛病。”
“什么……柳云浠一愣,脸上的汗水似乎也凝结了,连忙直起身子,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怎么听纳兰懿这样说,似乎自己身上有隐疾一般。
可是柳云浠从来都不知道呀,而且身子一直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纳兰懿却来不及解释这么多了,也不说什么,连忙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赶紧去熬一剂止痛汤过来,先给小姐喝下,我去采草药。”
“等等!”柳云浠又出声了。
“纳兰公子,您好歹是花令会的会主,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下人来吧。”柳云浠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很是不适应,用眼睛瞅着一旁的下人,不想让纳兰懿为她如此操劳。
纳兰懿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声音格外富有磁性,像是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一般,轻声道:“请放心,这件事情一定要我来做,如果他们去采的话,我不放心,更何况这种草药和别的药形状颜色都很相似,万一采错了,那可就成了剧毒了。”
到了现在纳兰懿还有心思开玩笑,只是柳云浠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放松了些,似乎也没有方才这么疼了。
纳兰懿说完也不听柳云浠的阻拦,快速走了出去,还体贴的把门也关上了,防止冷风进来。
而那婢女也很快退了出去,不消一炷香,便端来了一碗止痛汤,喂于柳云浠喝下。
随着暖暖的汤药灌进肚子里,柳云浠似乎舒服了许多,紧皱了许久的眉头也慢慢松了下来。
虽然这草药很难喝,还带着一股清苦的味道,刺鼻的难闻,但相比刚才那剧烈的疼痛。柳云浠宁愿喝这苦苦的草药。
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