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逗一笔撸起袖子,在屋中巡视一圈,其中盆景字画应该能典当出一部分钱来,但都不是主要,宋至理如此之穷,这些字画估计也值不了多少钱。不过,家具确是实打实的大件,能值不少钱。
他大病初愈,试着抬起桌角,桌子稳如泰山,一动不动,不禁赞叹,实木做的就是质量好。
但是咋搬出去呢?
“穆师爷!来,帮把手。”
穆师爷倒也不推辞,两人费劲挪动半天,才抬到门外。
逗一笔寻思,照这个速度,等全推出卖了,自己也没劲跑路了。
“大人!你可以把其他人叫来帮忙啊。”
对头,听说古代县长神气十足,出行至少三班衙役鸣锣开道,好歹自己是一县之长,把这些人叫来,搬空家具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穆师爷,麻烦您去帮本县把人叫来!”
“大人不必麻烦!待我去敲那鸣冤鼓,一会儿人全来了。”
“鸣冤鼓只有在有冤情时才能敲,怎能挪作私用?本县可不能如此昏庸。”
“县长多虑了!那鼓早就荒废了,如今人人多忙于生计,哪有闲情打官司?”
逗一笔默然无语。
穆师爷这个法子百试百灵,没过多久,县衙大门前被一大片阴影遮盖,看样子来了不少人。
“大人!您没啥事吧,俺还以为你挺不过来了呢?”
逗一笔尴尬地看着眼前的人,人高马大,生宽体胖,竟然只来了他一个人,合着方才一大片阴影只是他一个人的影子。
“俺忙着去找郎中,人家听说县衙有兵队长官在,都不愿意来。俺没法子,半道上听见大鼓响,俺还以为有啥大事,就先回来了?”
这人长得结实,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好料子,只是神情有些憨愚,智商缺斤少两。
逗一笔摆足县长的架势:“无妨!其他人呢?”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您之前上吊,俺吓坏了,忘了说他们都走了,他们说你死了薪水也泡汤,就另找活计。”
“你叫啥名?是个啥职务?”
“大人,你变的比俺还傻呢,俺是大牛啊!您当初让俺跟着你干,也没说啥职务?”
“净胡说!大人英明神武,哪儿傻了?”
大牛被穆师爷厉声训斥,倒也不生气,嘿嘿一笑,不再多话。
大牛看上去愚笨,但是却有一颗赤胆忠心,是个好苗子。
“你咋不走啊?”逗一笔试探性的问道,没打听清楚就让人白出力气干活,有些过意不去。
“哪能啊!县长对我有恩,在我快饿死的时候给了俺口饭吃,俺不能见利忘义,俺也不要啥薪水?每顿管俺白面馒头就行。”
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宋知县上任没几天就遇到这么几个讲义气的下属,可说是十分幸运了。
不过,仅仅如此挡不住逗一笔一心逃难的心,正色道:“大牛啊!来帮帮本县的忙,把这桌子抬出去。”
大牛憨厚,道:“这咋能让您动手?”
“不不不,一起,这家伙沉得很。”
“没事,这桌子当初就是我一个人搬到县衙里的,大人,你把桌子抬出去干啥?”
大牛对宋知县感恩戴德,逗一笔要是贸然说出筹集跑路的薪资,搞不好惹得一顿伤心哀痛,咱占了人家的躯体死而复生,不能干这昧着良心的事。
“县里资费运转艰难,把这些没用的玩意儿放在一起摆个摊,大人我换点钱花花。”
大牛为人爽快,坦然道:“大人您歇着,俺自个儿一会儿就能干完。”
逗一笔刚刚苏醒,身体尚未完全恢复,隐约腰膝酸软,恐怕会妨碍到大牛,也不再坚持,嘱咐道:“你把一应家具,花盆,笔墨纸砚全都搬到县衙大门就行了。”
然后来到鸣冤鼓前,对穆师爷说道:“这大破鼓是不是没啥用了?”
宋知县只从醒来后,就没干过靠谱的事,穆师爷见知县大摇大摆地走道鸣冤鼓面前,顿时心头发凉,惊奇道:“大人,您不会用它来叫卖吧?”
“答对了!”
“还请大人三思,在县衙门前摆地摊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为,敲鸣冤鼓赚吆喝,如此荒唐行为恐为全县人讥笑。”
逗一笔大咧咧道:“凡事要灵活,总不能因为面子的事,就让大人我吃枪子吧!”
说罢,大手一挥,鸣冤鼓就咚咚地响了起来。
“来来来,看一看,实木家具,知名字画,一律半折甩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这牛皮大鼓,敲着累人,声音倒是洪亮,大牛干活麻利,一点不含糊,不一会儿,县衙大门前摆满了东西。渐渐地,路人看戏的,评画的,敲桌子的,零零总总聚集了不少人。
“这位小姐,你看这幅梅,冰清玉洁,傲雪凌霜,正好跟姑娘的气质相符,要不要来一幅啊?”
逗一笔看着眼前至少二百斤的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