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一笔与穆师爷正商量着,进来一人,他定睛一看,赫然是消失多时的黑虎!
他的出现更令逗一笔确信守城军士所言不虚,元标统仍旧在城内盘桓。√他身旁出现了两个新面孔,一人穿着军服,毫无疑问是元标统的人,想必是昨日事发后,黑虎连夜禀报了元标统,元标统立马加派一个人紧盯逗一笔。
另一人则令逗一笔欣喜不已,竟然是大牛。
“大牛,你真是误事!你咋才回来呢?你知道吗?昨天没有援兵,大人和我差点小命不保。”
穆师爷上去就是一通指责。
大牛惭愧,委屈道:“俺昨天去了师爷你说的那个店铺,还没进门,糊里糊涂就被人敲了闷棍,醒来就在莺歌苑元标统那里。”
逗一笔听的糊里糊涂,什么意思?难道大牛被元标统暗中袭击?可是对元标统没有好处,不合情理。
难道是那所谓的援兵不靠谱?
“师爷!你说的援兵是从哪儿来的?”逗一笔严肃地问道。
“这我哪知道?之前您总说那里有人可以求助,所以这才让大牛去试试运气。”穆师爷着急了。
“不用急,就是问问,我这脑袋,啥事都记不起来,是个麻烦事。”逗一笔安定穆师爷,故意说道。
“知县大人!我们元标统对昨日之事,深表歉意,所以重新给您安排了一名护卫,即日起,您的安危由我们负责。”
黑虎说这话时,脸上骄傲之情自然而然地溢出来,显然是受到元标统的嘉奖,跟陈疾相比,他算是比较忠心,只不过这个忠,是对于元标统。
“大人!看来元标统是吃定您了。”
穆师爷悄悄道。
“你们元标统路数真是神鬼莫测,阻拦大牛,本县实在是看不懂。”逗一笔不动声色道。
“大人这就误会了,大牛兄弟是在大街上被我们元标统看到,因为是您的人,这才救他一命,不然的话,早就任他自生自灭,横尸街头。”
在大街上恰巧遇到,这番说词说得过去,毕竟元标统想致逗一笔于死地,又何必这么偷偷摸摸。转念一想,逗一笔心头有点慌,至少说明安乐县水很深,除了元标统这些明着的威胁,更有看不见摸不着杀招暗暗潜伏。
解决完元标统,一定要跑路,太可怕了。
逗一笔见黑虎一脸愤愤不平,很尴尬,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面子上过不去,笑道:“黑虎兄弟辛苦了,县内不安稳,有你俩在,本官安心多了。这不?本官有要事需要前往陈家钱庄,还望二位不辞辛劳,陪本县走一趟。”
有二位带枪的军爷跟着,果然省事,一路上人见人躲,畅通无阻,没多久就到了陈家钱庄。
陈家钱庄位置极其巧妙,正好占据县城的中央,两条道路交叉,南北通透,勾连东西,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店伙计虽然不认识逗一笔,但见后面有军爷跟着,想来必是有身份的人,丝毫不敢怠慢,乐呵迎了上来,道:“贵客是要存钱,还是兑换银钱呐?”行事麻利得很,一边招呼逗一笔,另一头吆喝伙计看茶。
逗一笔笑道:“伙计,你家老爷呢?请出来吧!”
店伙计一听,不乐意道:“您找我家老爷何事?至少报个姓名。我也好替您汇报一声!我们家近来事多,可能需要您多等一会。”
“放肆!知县大人找你家老爷需要等。还不速速通报,来晚了您这钱庄开不下去。”
穆师爷上前喝道。
店伙计脸色微变,得罪了县官,可有苦头吃,连忙道:“小人知错,你稍等,这就禀报。”
“师爷!何必这么严厉,咱们是来求人,要和气。”逗一笔悄悄道。
穆师爷道:“大人!您是县官,可不能让这些人小瞧了,不然的话借不来钱。”
趁着空档,逗一笔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店中情况,布置古朴雅致,更新奇的是,他居然还看到了世界地图和地球仪,上面全是洋码子,如此现代的玩意儿,在远离海边的小县看到了。这家主人不是一般人,至少不会是个迷信的人。
“知县大人!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啊?”
逗一笔心知此人定是陈家管事的,穿着与一般人大大的不同,连自己的脑袋上辫子都没时间剪掉,他倒是早早的剪了辫,一头利落的短发。
“此人是陈嘉遇,陈家老爷子的三儿子,平时陈家县中的两家钱庄和其他生意都是由他一手操控。”
陈嘉遇显然是认识逗一笔,之前在何处一定见过,逗一笔正愁不知面前是何人,师爷助攻很是时候,笑道:“陈少爷!别来无恙。”
陈嘉遇脸色一滞,道:“不知宋知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逗一笔本意先客套一阵,在慢慢道出借钱的意思,但是没有之前的来往记忆,面前就是陌生人,干脆啰嗦,说道:“陈少爷知道,武昌那边闹得正凶,朝廷已经派驻大军前去镇压,这人一多,总得吃饭不是?”
陈嘉遇纵横生意场上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