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都他娘的让开!”
远处一队人,极其凶恶,一路上横行霸道,人见人避。前方一老汉挑着重担,避之不及,被为首的人一脚踢翻在地。
“嘿!卖个烂番薯,胆儿还挺肥,老子让你让开!”
那老汉见惹怒了了不起的军爷,连忙跪地磕头道歉“哎呦!兵爷,对不住了,老农耳朵不好。”
那为首的,军帽斜斜地耷拉在脑袋上,不怀好意道:“耳朵不好!眼睛也瞎吗?”
“来人!把他们这破烂番薯全给我踩了。让臭老头涨涨记性。”
“哎呦军爷!你行行好…..”
老汉如何能拦得住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顷刻间,一堆的番薯被踩的稀烂。
毫无疑问,这些人也是前线溃退下来的逃兵,毕竟身上携带众多价值连城的财宝,路上安全,多人结成一队,以防土匪趁虚而入大肆劫掠。
逗一笔怒不可遏:“大胆!谁让你们这些个刁蛮在此放肆?”
穆师爷见对方人多势众,大约有二十人之多,真要走火,只有被人活活打死的份儿,这个买卖风险太大,不值当:“大人!咱还是少惹这些人!他们人多。”
逗一笔放眼望去,人数差不多是己方四倍,的确难搞,但是排队的人更多,都看着他这个县令如何收场,此间败退下来,岂不是威信尽失?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儿小的,都拿上缴获的枪!今天本县就来正正风气。”
“嘿!你算哪根葱!”
“本人本地县令,特奉元标统的命令前来擒拿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逃兵!你们蒙受皇恩,不思进取,反而借着战乱敛财,简直十恶不赦。”
为首的兵油子脸色大变,本想进城之后,以自己身上这身官皮和手中的家伙作威作福,肯定无人敢惹。
但是这县令貌似对他们的身份一清二楚,关键是他的话中提到了元标统,他也是北洋军出生,自然清楚标统一职意味着什么?这可是一方大员,手底下至少上千的部队,惹怒这样的人,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我们可不是逃兵,我们只是跟兵队走散了。”
为首的兵油子倒是挺机灵,不慌不忙,借口编造的完美无缺。
逗一笔知道这些人泼皮撒赖惯了,必须要震住它们:“还敢巧言令色!这些天不断有流兵县城讨口饭吃,本县可怜你们也是九死一生,任由你们在县中讨个活计,可是你们呢?不思图报,在县中肆意妄为,竟然在元标统眼皮子底下杀人!”
原来是有前科,逗一笔故意透露出有北洋军长官坐镇安乐镇,谨防这些人狗急跳墙,惹出乱子。他们果然中计,以为城中盘踞着大批人,心慌之下,有人提议不进城。
“现如今,标统大人大怒我等率领正规军誓要将你们擒拿,军法从事,以正军威!”
听闻此言,尽皆谨慎地盯着城门楼子,逗一笔见达到预定效果,缓言道:“但是本官乃本县父母官,不想城门之前喋血,保境安民,特给你们一条生路,凡前线下来的,谅你们不容易,能逃下来,也是阎王赏脸,祖宗保佑。只有将手中的枪上交,身携财物者,拿出一件给予穆师爷验过之后通过,即可进城。无财物者,交枪即可走人,当然你们如果有人觉得自己生计无着落,也可投入本县麾下效力。此后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买房置地,干那打家劫舍的活,本县一视同仁!”
这一行二十人!多是临时拼凑的松散联盟,各怀鬼胎,只要给予好处,立马就有人投降缴械。
“知县大人说话可算话?”
“本县一言九鼎,决不食言,之前有很多跟你们一样的人已经进城了。”
“那行!这个买卖合适!”
其中一人,早就饥饿难耐,又改邪归正的法子,自然踊跃。
为首的兵油子异常奸猾:“慢着!这年头还有不贪财的县令?我不信!大家伙刀山火海都闯过,我们把枪上交了,回头你翻脸,我拿啥防你?”
逗一笔脸色一变,说话之人看来就是这群人中的主心骨,他三言两语就把想要投诚的逃兵给拉了回去:“不是本县吓唬你们,就从你们的精神状态,就算你们有枪,我要是翻脸,你们能挡得住吗?”
“世道艰难,本县体上天好生之德,给你们一条生路,在啰嗦磨蹭,耽误大家伙进城,本官可就不客气了。”
先前那人急不可耐,再也不听那威望颇高的兵油子节制,立马交了枪和买路费,消失在城中。
逗一笔全程协助,甚至还扮做老好人,不忘叮嘱道:“进城之后,切记安分守己,不可造次。”
有一个榜样!
很多人都动心了,他们结队出行,经过周边乡村之时没少受敌视,尽皆将其看作不怀好意的匪徒,是以他们身携钱财却花不出来,连糊口填肚都成难事,这才蜂拥到县城把金银器物折现。
陆续又有几人遵照逗一笔所说,缴纳枪支财物,过那安生日子去了。
逗一笔趁着这波威逼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