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二少爷十分谨慎,这是怕自己不履行诺言,也罢,反正白琅也是受了委托,才带人这么劳师动众地抢劫烟铺,此间目的达成,逗一笔也就是派个人向白琅打个招呼。
李二爷就算多生一个心眼,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县官会和一个声名狼藉的土匪合作,逗一笔心情大好,鱼儿上钩:“大牛!你带人前往李家商铺剿匪,务必将李家的烟土保下来。”
大牛作为逗一笔心腹,早早知晓其中的计划,他也没当回事儿,随意抽点三人,跟随他去李家烟店走个过场。
李二爷心知不妙,白琅凶猛狡诈,手下人多势众,宋知县居然只派这么点人去剿匪,不是开玩笑吗?
“宋知县!你也太高看自己的手下,就凭你收下这么几个人敢跟白琅打,怕不是找死哦!”
逗一笔一惊,这李二爷心思缜密,有点不合常理,就会被怀疑,但是应付这样的事情,他能编出一百个合理的借口:“李二爷忘了,我后面还有元标统呢,他正规军出动把白琅赶出去,还不是小事一桩,我让大牛前去借点兵。”
李二爷向来精明,眼见为实,说道:“既然知县大人如此说,我也就放心了,这样,我给大牛带路,你知道我家烟店有个暗门,咱们可以出其不意的攻进去,打白琅个措手不及。”
他哪是去带路,这是要跟着去查看,以免官变匪明目张胆地偷抢他家中财物。
逗一笔哪能让他跟着去,那时候还要费尽心力演一场双方激烈交战的戏码,太劳神费力,说什么也要将其拦下,以免自己跟白琅串通一气打劫烟贩之事败露!
“李二爷你可不能去,咱们这协议还没履行,你跑了,事后不认账,本官找谁去?”
逗一笔态度强硬,挡在李二爷身前,不让他前进一步。
宋至理已经做出巨大让步,李二爷也不好推辞,显得自己扣扣搜搜,只要对方能将店中烟土截留,对于他来说,都好商量。
“那行!宋知县,本人从商,最重诚信二字,那么咱们就快快将其他商贩摆平,我跟大人简单说一下本地的烟店商户。”
这个很,关乎禁烟第一步成功与否,逗一笔很是关心。
“凡在本地有点家底的人家,没有哪家不碰烟的,包括本地有钱庄的陈家,荣老爷子家都在经营烟店,只不过,他们尚有其他经营生,不以烟店为主,故此禁不禁烟对他们来说都是无关紧要。”
逗一笔方才并没有看见陈家和荣家的人前来包围县衙,说明这帮人的关切点并此,这倒是好事,这几家家大业大,触怒他们没有好果子吃,没有他们参与,禁烟之事少了不少阻力。
“今天能跟我来的,都是靠烟店养家糊口,烟店可以说是他们的命脉,只要解决他们,禁烟之事自然畅通无阻,当然还要麻烦宋知县跟我走一趟,一家家地说服他们就行了。”
只要有县城中最大的烟贩李二爷出面,作为行业翘楚,说话分量自然是重量级别,逗一笔忖道,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大麻烦。
“李二爷!出大事了。”
逗一笔正要同李二爷出发拜访那些反对禁烟的烟贩,忽然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绅士慌慌张张地向县衙跑来。
“到处都是白琅的人,几乎每个烟店都有白琅的人在抢,听说有的店已经交上了火,出了人命!”
李二爷有些纳闷,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怎么可能?他不是在我家店铺吗?”
那乡绅特地跑来告知李二爷,必有所图:“不知道咋回事?白琅这次可能是倾巢出动也说不定啊!这对咱们烟土行业可是个大灾难,你不能不管呐,咱们还是联合点人把他们赶出去为妙。”
有蹊跷!
且不说白琅虽投身绿林,向来清高自傲,他既然答应自己只象征性地打劫几家烟店,就不会做出这等背后一套的无耻勾当。
况且他现在与吉龙寨势如水火,不会不留足够的人守护老巢,八成有人趁着白琅入城打劫的契机,借着他的名声趁机捞一笔,极有可能是那些烟瘾巨大的烟鬼。
“我看倒不像,你也不想想,抢其他小商家有你一家烟店价值多吗?白琅会干这种丢西瓜,费神费力地捡芝麻?”
“您的意思是?”
“恐怕有人打着白琅的旗抢劫,然后把罪名推到他的头上,到时候你们这些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那些人穿着如何?都拿的什么兵器?”
“菜刀!土枪什么的……”
“那就对了,白琅手底下的人装备不可能这么差!极有可能没钱支付烟钱的烟鬼趁机作乱。你们是被他们口中的白琅吓糊涂。你们只要强硬一点,还会对付不了他们?”
那乡绅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他们有的人萎靡不振,原来是烟鬼!
“宋大人!这帮乱民全城乱跑,该如何剿灭,等你的人借兵恐怕全城的烟店都会受到重创!”
逗一笔正要说话,变乱又起,今儿个是怎么了?一阵又一阵的意想不到。
这回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