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老爷这一招实在阴狠人无从下手!
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根深蒂固,衙役亲自上手搜查只会遭到舆论的严厉谴责,张大老爷算定了衙役不敢动手。
既然没法证实他无意中落下的纸包是否是烟土,张大老爷一下子就把握住事情的主动权,反而咄咄逼人,颐指气使,绑缚三个衙役前来给逗一笔难堪。
幸亏衙役没用强,否则以这帮人的迂腐思想,可能会闹出人命!
剩下的也就是张大老爷执意要找回面子的事。
这事不大,大不了逗一笔以宋知县名义向他服个软,道个歉,嘱咐一下手下日后见他,刻意避开就行了。
但是,逗一笔不能这么做!
禁烟行动这才有个良好开端,不能毁在在这个蝼蚁之穴上。
倘若逗一笔妥协,放过张大老爷,定会引起人人争相效仿,以后夹带烟土之时,只要把媳妇带上就万事大吉,禁止把烟土带出烟馆这一条例成了一纸空文。
这怎么行?
得治!
狠狠的治!
“张大老爷!既然这样,本官也不好徇私枉法,谁的过错,一目了然,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张大老爷一听,宋知县是打算服软吗?看来自己灵机一动的高招奏效了,不禁沾沾自喜。
逗一笔笑道:“哪位女子肯帮本官一个忙?本官重重有赏。”
一边是县官大老爷,另一边是知名乡绅,这戏本就,更何况还有张大老爷的私房秘事,看戏群众添油加醋,各种桃色新闻就凭空飞出,闻讯而来的人越聚越多,其中有不少女子。
张大老爷心知不妙,这是要找女子来搜身呐:“宋知县!你这是何意?明摆着你的手下品格有问题,你不罚,反而企图替他们开脱?”
“本官一向公正,此事既然有一个纸包引起,那就要证明一下纸包里边到底什么?如果是糖,本官自会将这三个衙役削官下狱;倘若是烟土,那就不好意思了,按照条理罚十板,而且你张大老爷贵为名绅,不以身作则,反而企图抗法,栽赃诬陷衙役,罪加一等!”
逗一笔一招手,大牛就出现了十几个衙役将张大老爷团团包围。
张大老爷神情慌乱,自己势单力薄,怎么能拼得过宋知县?
“别说本官不体察民情,特意选个不相关的女子来检查,既不让你的小妾受辱,也可得知真相,最后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张大老爷知道那纸包内里是一小块上等烟土,被查出来他铁定逃不过打板子,丢面不说,他这么大岁数咋能抗得住皮肉之苦?
“你敢!我要告到省里你乌纱帽保不住。”
逗一笔言辞犀利:“安乐县令前几任尽皆死于非命,上任之前早有耳闻,本官既然敢来,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更不要说区区乌纱帽!”
“你……”
张大老爷脸色惨白,碰上个硬茬子,宋知县不好惹,如此下去,真的要栽到他手里。
“张大老爷,你实在是糊涂,竟然亲自来县衙自投罗网,本官能放过你?”
张大老爷后悔不迭,倘若当时息事宁人离去,也就不会有这档子事,只怪自己有心让县衙惧怕自己,盘算着今后吸烟受到约束,这才莽撞行事。
不行!
千万不能让宋知县抓到自己的把柄。
小妾兀自在他怀里凄风苦雨,他眼冒邪光,一个恶毒的计策涌上心头。
迅雷不及掩耳!
人群中一阵惊呼,娇弱小妾居然执意寻死,一头撞在县衙门前的石狮子上,鲜血四溢,染红了石狮子的眼睛,像活了一般。
逗一笔完全没想到张大老爷竟然如此恶毒,剑走偏锋,执意抵推诿:“大胆!张大老爷,你竟敢罔顾人命,把你的小妾推上石狮子撞死。”
“胡说!分明是你知县大人一在羞辱,才导致我那小妾绝望之下,寻了短见!”
张大老爷奸笑地招呼手下扶起小妾,那小妾早已昏厥,不知是死是活。
这张大老爷可真够狠心,逃脱罪责,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媳妇说扔了就扔了。
逗一笔忽然意识到不能与这些人讲什么大道理,在纠缠下去还不知会出现啥幺蛾子:“来人!把张大老爷极其一干手下全部扣押!”
“你敢!”
砰!
大牛一枪打在张大老爷身前的地板上。
逗一笔道:“再敢反抗,小心本官不客气。”
张大老爷才知道坑爹知县不讲理,原来外面传说的那些宋知县恶名都是真的,动辄就要人脑袋。
没多久,大夫赶来,一通问诊,包扎止血,说道:“夫人伤及皮肉,惊吓过度,以致昏厥,好好静养的话,并无大碍。”
逗一笔特地安排一名女子陪在大夫身边,待大夫走后,在县衙内的一间屋子里拿出了纸包,确是烟土无误。
铁证如山!
逗一笔也不客气,当即宣判:“张大老爷私藏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