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至理带着一帮乡绅在城门前等候多时,也没见着传说中的倪嗣冲现身,虽说正是明媚春季,阳光并不炽烈,但顶着晒这么长时间,还是让人眼冒金星。
倪嗣冲这么大的腕儿,来时铁定前呼后拥,怎么到现在连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那瘦猴假传圣旨,胡说八道?
也没必要啊!
对他又没好处。
“大人!赶紧回衙门吧,荣老爷子派人传信,说倪大人已经到了他家……”
穆师爷要做的活是越来越多,县衙之中目前只有他一人从事文字工作,今天他一直待在县衙忙碌,宋至理没想到他忽然跑到城门。
已经到了?
倪嗣冲是从天上飞过去的吗?宋至理一大早就带人在城门口守着,居然没有撞见,这是奇哉怪也。
荣老爷子既然来传信,那就毋庸置疑了。倪嗣冲还真是会找地方,经过安乐县谁的面子都不给,直接偷偷摸摸地去了荣老爷子家,他不会是不想搞得人尽皆知?
想到此处,宋至理一阵恶寒,心道不妙,倘若倪嗣冲特意转道安乐县是另有隐情,那他故意低调,避开自己盛大的迎接仪式,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
他没经过请示,擅自召集县城中的各大名仕乡绅讨论怎么招待倪嗣冲,岂不是拍马屁拍到驴蹄子上?
娘希匹!
此事急冲冲地往回赶,那是自寻死路?
不行!得搞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荣老爷子没说其他的事情?”宋至理问道。
穆师爷着急忙慌,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没有!那小厮前来传话的时候,似乎很急。毕竟上面来人,大人你作为一县之主场怎么看怎么不像样子。”
按理说,以宋至理对荣老爷子的印象,不至于会害自己,就算倪嗣冲有心惩戒自己,荣老爷子也会暗中只会一声。
但是情况不明,万事小心,宋至理觉得不能轻易地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手中,说道:“穆师爷,咱们先别着急敢去荣府?先派个人去那边打探一情况。”
“宋至理!”
宋至理本就处于高度紧张,突然一声爆喝,吓得他三魂七魄都离了体,这狗日的是谁?自从他在安乐县威名渐盛,还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直呼他的名讳。
“你是何人?”说完,他就后悔了,有种不好的预感,面相十分熟悉,有可能在哪儿见过,这不是老年版的王三代吗?
“大人!他就是本县之前的土皇帝王不济……”
宋至理汗颜,果然听瘦猴来报,王不济和元标统将随着倪嗣冲一块来安乐县,王不济已经出现,倪嗣冲必定已经安置在荣府。
他不会是受了倪嗣冲的命令来擒拿自己的吧?
“宋至理,你说,我那一家老小是怎么回事?”王不济双眼通红,伤心至极。
原来他自己的家室,一切好说,那都是白琅做下的祸事,事不关己,实话实说就行了。
“都是那匪徒白琅造的孽,本官有心相助,无奈实力不济他占了县衙之后逃之夭夭。”
这件事情人尽皆知,王不济必定有所耳闻,是以宋至理说出口,他深信不疑,问道:“我儿子呢?”
“王少爷被那白琅绑缚,不知去向……”
王不济伸手就掏出腰间配枪,骂道:“放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借故当街暴打我儿,分明是和白琅串通一气,绑架了我王三代。”
宋至理也不虚,现在他手底下也有人,而王不济被白琅掏了老巢,根基尽毁,还真不怕他。
两方对峙,谁也不让步,但是他没想与王不济耗时间,王三代,当时的事情还不由得自己胡编乱造:“王大人!你空口无凭,话不可能乱说,当时本官是与你家公子有误会,不过之后得知白琅作乱,全县人的安全,有心救你家公子,这才惹得白琅暴怒,占了县衙,本官差点也死于非命,这些当时很多人都知道的。”
“我看你才是胡说八道!”
“王大人不信,可以去问元标统,当时本官将你家公子藏于县衙之内,结果被元标统的人告密,这才暴露了王三代的行踪,差点搭上本官一条命。”
王不济自然知道元标统向来重视宋至理,一同陪护倪嗣冲的时候,元标统暗中为这个宋知县说了不少好话,他以为姓元的和这个知县有旧,当时也没在意。
“你那怎会安然无恙?”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本官穷知县一个,他白琅看不上,或者是碍于元标统的面子上。”
王不济回到安乐县后多方打听,才深知元标统的野心,这是要跟自己抢地盘啊!经过多方了解,他所依靠的就是这么宋知县。
这个宋知县也是个狠人,上任短短几个月,安乐县就焕然一新,听说在剿匪方面也有建树,颇有好评,就连荣老爷子这个老不死的也对他赞赏有加。
倪嗣冲本来对宋至理大张旗鼓地搞欢迎仪式很是不悦,但是被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