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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酒馆之外,针锋相对的两方似乎终于要分出胜负了。
分散在城中各处的卫兵们逐渐被个个击破,不断冒出的圣殿骑士如同无穷无尽一般人感到深深的绝望。
一开始双方还打得有来有回,最后却完全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刺股的首领在屋顶不断起跃,宛如一只飞舞的夜枭。
在帝国,被称为国王之手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刺股他们就是国王之手,但是却无人知晓。
他们是国王暗藏的野心,四个组织的名字都取自国王在一本古老典籍上说看过的,关于另一个国王复国的故事里的八个字。
每个组织都拥有自己的职能,但平时他们互不干涉,甚至不知道对方的来历,每个人都没有名字,组织的代就是他们的名字。
而四个组织中,负责暗杀战斗的,就是刺股。
今天早些时候,刺股从国王那得到刺杀大王子的任务,可还没等他完成,城内一夜之间就乱作一团。
没有国王的命令,刺股能做到的只有将尝胆的那群疯子尽数放出,希冀能够略微拖延教会的步伐,而他自己则独自行动,找机会完成任务。
至于悬梁那群贼娃子,刺股完全不用关心他们,他们比下水道的老鼠还要滑溜。
但为什么刺股此时在这呢?原因很简单,他在逃亡!
尝胆暴走了!没错,就是尝胆。
在下达命令之前,刺股完全没有做好准备,那简直,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刺股终于理解国王交代出动尝胆时的那种不愿到底是为什么了。
尝胆如今就如同一种另类的瘟疫,而尝胆就是这瘟疫的源头,被它碰触过的尸体都像被打气一般强行注入庞杂的魔力,那些魔力诡异在尸体中保持着一种平衡,魔力凝固成的棱晶从尸体的内部生长而出,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支配着身体,脑中的理智将完全被野兽的嗜血支配,变成只懂得杀戮的怪物。
魔物始终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刺股从小便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他甚至对尝胆首领展开了一次刺杀,但在它面前,他的攻击都显得那样无力,魔力根本无法对对方半魔化的身躯造成半点伤害,而手中的断刃更是连对方皮肤都接触不到,就被长长的晶棱阻挡在外。
又是一个起落,双目被黑布蒙住的刺股的耳朵一动,脚下一侧,违背地心引力一般,朝着右方直直飘去。
下一瞬,一道扭曲的气团如同炮弹般掠过刚刚刺股所在的地方。
其内狂乱的气流在落地的瞬间爆发开来,整间屋子如同被虚空吞噬一般原地变作一滩灰屑洋洋洒落。
而刺股的身后,却看不见袭击者的身影。
原因很简单,这道攻击,来自视界之外!
能在如此之远的距离上发动如此精准的攻击,对方对于魔法的掌控之力刺股简直闻所未闻。
刺股深深望了眼地上黑洞洞的凹陷,朝着城外奔去。
事到如今,也许只有国王才能控制住这个怪物了。
……
与此同时,城外的一处乱葬岗中,一名身披黑袍的高大男子站在墓地的最深处。
一只乌鸦抓在枯死的树枝上,静静看着那个怪人,似乎在着一顿美餐。
只见黑袍人,缓步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墓葬前,一根腐朽的木质十字架歪歪扭扭地插在上面,仿佛安葬对方的人就连制作一根十字架的耐心都没有。
黑袍人在墓前停下脚步,黑袍下的双手伸出,在身前合掌,深深一鞠。
帝国中,知道这个礼仪代表含义的人少之又少,那是一种源自遥远古老的东方的一种礼仪,代表着对亡者的尊重,还有……歉意。
黑袍人的腰弯的很深,似乎想表达自己的歉意,直到十几秒后,才直起腰来。
行礼完后,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威严的面孔,如果别人在这里看到一定会直接惊呼出声,在这个国家,尤其是王城之中,没有人会不认识他,咳咳洛特除外。
不是别人,正是洛兰大帝!
洛兰伸出右手平举在身前,掌心朝下,一道魔法阵从国王的掌心中浮现而出,悬在半空中,强烈的魔力波动联结着国王与那座坟墓。
谁都没想到,身为国王的洛兰居然还是一名强大的魔兵师。
魔力的剧烈波动持续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洛兰的脸色在月光照射下苍白了许多,几点汗滴从眉骨旁滴落。
一刻钟后,洛兰收回右手,整片乱葬岗仿佛又恢复了平静,可还没等这股平静持续多久,一股诡异的气息从这片土地之上升腾而起。
枯枝上的乌鸦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怪叫一声,双爪一蹬,朝着天空飞去。
没等乌鸦扑腾几下翅膀,刹那间,一只覆满金属的巨手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乌鸦上空,一把抓下。
轰!
一阵烟尘中,一个巨大的身影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