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银行、会计师、评估师——只一个晚上。”

夏迎春怅然若失。“——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位‘律师’。”接着他又想起那晚偷入闫主任办公室的情形，“可您的办公室里并没有黑水的文件，他们……”夏迎春突然脸一红低下头不再说下去。

俞一雯说：“闫主任您别介意，他们昨晚偷偷去了你们公司。”

闫主任笑了笑：“其实我们今天一早就知道了。你们也不必自责了，黑水公司决定不予追究。”

马可又问：“黑水公司似乎对那片试验田以及那栋别墅特别在意，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闫主任摇摇头。

“他们不会是在搞什么毒品吧？”夏迎春说，“洪先生瘦弱萎靡的样子，还有他说找到的精神寄托。”

“哎呀！墨西哥可是个毒品肆虐的地方。该不会……”闫主任不敢说下去了。

“不是，”俞一雯说的斩钉截铁，“使用毒品的人，通常视野狭小。可据我观察，洪先生招呼我们喝茶的时候，对茶几周围的我们，都照顾到了，他没有这种问题。而且洪先生的脸、脖子、手臂，这些裸露的皮肤上也没有发现干燥泛红的迹象。我们到他家的时候他应该是刚刚睡醒，他从楼上一路开灯下来，他家的灯非常明亮，甚至有些晃眼睛。如果是依赖毒品的人，会有些怕光，但他没有。”

“洪先生曾说过他的作息时间是瘦下来的原因，”一雯接着说，“这倒是有可能。长期失眠就会出现记忆力衰退、反应迟钝、易怒、瘦弱的情况。有时还会伴随着服用安眠药过量的副作用。”

大家还是找不出头绪，好几分钟都没人说话。

马可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布包，打开来展在闫主任的面前。

“您看看这粒种子，您知道它是什么吗？”

闫主任拿起来看了一阵，摇摇头，还给了马可。

“它是种子没错，可我不知道能种出什么。”

3

回到旅馆

已经是后半夜了。三个人都累坏了，话也懒得说一句就各自回房了。

马可努力脱下衣服，再一头扎到枕头里。他脑子里一直在想那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扣子不仅没解开反而越来越多。

他思来想去，最后的谜团都着落在了保罗的身上。作为前往墨西哥和突然并购的执行人，保罗一定知道很多。他是信息汇集的中心。

可是他们刚刚发生过冲突，想从保罗口中得到答案谈何容易。

马可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而且他又做梦了，那是每天的例牌。

隔壁房间。夏迎春重复着十多年不变的程序，刷46下牙齿，洗脸要轻揉20下。漱口、擦眼镜等等都做完以后，他坐在床头，闭上眼睛。他在，同时也在整理一天中开心事件。他整理的结果是一无所获，但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来电码，正是他的那一个。他站起身，好状态，然后拿起话筒。

“先生！”

“是。”

“见到了。”

“是一颗种子”

“对！”

“现在在他身上。”

“我会留意的。”

“我认为我们应该……”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

“是。”

“好的。”

“好的。请您放心。”

“我可能需要一些支援。”

“好的。”

小夏放下电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躺在床上，关掉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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