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夏迎春把吃食塞回到背包里。
他觉得自己特制的三明治现在吃起来毫无味道,即便是把这辈子吃过的美味全想起来再叠在一起,也觉得食不知味。洞里的壁画还有那蘑菇被阳光照射后的样子太过震撼。虽然从记忆的性来说,那与早上见到的那只老鼠不相伯仲,但情感上的余波一时占尽了他的精神,到现在还在他脑子中荡漾,以至于马可说了什么他居然全没听见。这对超忆症患者来说是极罕见的。
“上路了吧!?”
马可虽然这么问着,但他已经背起包站了起来,面朝着营地的方向,准备出发了。马可着急回去营地,他太想知道那些蘑菇是什么了。
马可把夏迎春拉起来他凭着超强的记忆顶替向导的工作。队伍出发,夏迎春在前,后面是费娜,马可在中间,林患得殿后。大约走出了一里路,林患得在后面跟马可说:“你看,它还跟在后面。”马脚下没停:“谁?”回头张望,看见秋田犬阿布就在50米外不远不近的这么跟着他们。小夏和费娜也回头看了看,都不明白为什么阿布不再守着那个祭坛了。马可提示患得当心,别叫它咬了,患得咧嘴笑了笑。
马可心里着急,催着大家快点走,夏迎春也就渐渐的就力不从心。走着走着小夏落在了费娜后面,费娜也认识路,她就带着往前走,还越走越快。夏迎春越发的跟不上,又落在了马可的后面。费娜马可一起,在前面走的就更快了。
夏迎春回头看了看,后面是林患得,再就是那条时而发疯的巨型犬。他记得自从营地出来,林氏兄弟就总有一个跟在马可身后。现在身后这个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但他肯定也要超过自己守在马先生身边的,那是他的工作。他又想起刚刚阿布发疯狂吠的样子,呲着牙流着口水。他怕自己掉队要跟狗并肩而行,紧赶了几步抱住马可的胳膊。
“我不走了,走不动了——”
马可看了看表,刚走出一个多小时。马可看着小夏疲惫的脸,想着这一天除了长途跋涉就是在洞中工作,确实辛苦。
“坚持一下,我们要趁天黑赶回去。”
小夏回头看了看后面的狗,干脆坐在地上抱住马可的腿。
“真走不动了。”
马可无奈道:“好吧,休息一会儿。”
患得抽出长刀,割下附近半人高的杂草,制造出一小片空地,又把杂草铺上去。大家伙坐着软绵绵的。马可向来路上张望,阿布远远的爬在原地,眼睛却一刻不停的盯着马可。马可坐过去面对着阿布。他掏出水壶喝了口水,在拧上盖子之前,向阿布挥了挥:“嘿!阿布,要不要喝水?”见阿布没理他,马可又掏出一包饼干,又朝阿布挥了挥。马可莫名有一种胜利的喜悦。
马可又和阿布对视了一会儿,他突发奇想从背包的暗袋里抽出那个样本瓶,又向阿布挥了挥。阿布猛的抬起了头。马可当即领悟,‘阿布原来是跟着这瓶里的蘑菇来的。’马可这么想着,干脆把样本瓶的盖子拧开。阿布突然站起来了,下巴仍贴在地上,眼睛紧盯着马可。马可觉得自己猜对了。
马可把鼻子一点点的凑到瓶口——眼前一阵发亮,白的刺眼。他又闭上了眼,眼前竟然也不是黑的,有各种颜色的彩条运动着。等他试着再睁开的时候,那些彩条落在了周围的景物上,他看到周围变的五颜六色,流光溢彩。‘这太美妙了,世界再次摇身一变,连阿布都变成了美丽雄壮的狗。这不仅仅是颜色上的变化,是整个身心的舒泰。’马可虽然有心里准备,但仍然兴奋不已。接着,没过多久,色彩斑斓的世界慢慢的变淡、退却、消失。马可回到现实,眼前的阿布也变回原来的样子。
马可又看了看瓶子里的蘑菇,很满意,又有些失落。他又看了看阿布,阿布趴回在地上已经不再盯着自己。
马可像是着魔了,鬼使神差的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蘑菇。他张开嘴巴,把蘑菇放在了嘴里嚼了嚼——
2
一雯等在手术室外面。
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拉蒙和大海已经躺在长椅上打鼾。这种手术不难,她盘算着该有结果了。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
一雯一颗心终于落地。
医生接着说:“是哪位做的急救?我想见见他。”
“是我,有问题么?”
医生惊奇的看着她:“没问题,我只是觉得很奇特。你是怎么想到的?”
“以前在非洲的时候做过一次,那时的条件还更差些。”
医生啧啧称奇。旁边患者的妻子显得很着急,一雯把拉蒙拉起来,叫他翻译,大海也跟着醒了过来。那妻子听到丈夫没事,免不了千恩万谢。
医生走了,那妻子又拉着一雯说个不停。一雯问拉蒙那女人说的什么。拉蒙皱着眉:“她说是村里的男人们不让她们找你看病。”那女人又说了一气。拉蒙翻译说:“她说她妹妹的儿子,常常被人打,每次都喘不上气要几天才能好转。这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