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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天，皮尔阔论河岸以北60公里半干旱区

马可用长刀割掉叶子边缘的刺。龙舌兰的刺又硬又尖，而且还是钩型的。这些带刺的叶子已经长到一人多高，要先处理掉这些刺，才能够得到里面的茎。这个活计马可已经干了三天，还算熟练。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天空中正在形成积乱云，下雨的征兆。下雨好啊！随便哪个山谷，在那些石缝下面碰碰运气，很大机会找到能喝的水。他现在要赶紧干完活往回走了，多拉和艾玛还在等着他。

马可成功的割下了龙舌兰的茎，这东西可不好找，而且不是的龙舌兰都能吃。艾玛教给他的关于龙舌兰的知识，也只掌握了一点皮毛，毕竟墨西哥的龙舌兰有一百多种。昨天马可只找到了两株有茎的龙舌兰，其中一个吃起来又苦又辣。凡是怪味道都是在提醒你，这东西不能吃。好在另一个是能吃的，否则就要饿肚子。今天马可找到三株，各截取了一段，今天下午要碰碰运气。

要是下午这雨能下的成就好了，这样他们就能煮着吃。今天凌晨他们找到能够藏身的石缝，在那下面可以生火煮雨水。这比前天在大树下面休息要好的多。他们已经离开皮尔阔论河三天了，如果不下雨就要吃火烤的，烤熟的龙舌兰味道更糟糕。

马可挖空茎的基部，那里已经全是汁水。他把肩上的水壶摘下来，灌满最后一壶，刚刚够今晚出发前喝一次的。

马可坚持着用鼻子呼吸，这样能够减少水分的流失。在半干旱地区，你得学会怎么更高效的应用水。在这一点上艾玛什么都懂，现在年轻的印第安人已经不会这些了。

艾玛的办法是昼伏夜出，躲避日晒。如果晚上赶路时没有遇到水和食物，那就要麻烦马可睡醒后单独出去找些回来。

最后马可剥下一块叶皮放在口袋里，这东西暂时用来充作艾玛的止血药。艾玛伤的很重，伤口一直没有愈合，动不动就会流血，导致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这是最让马可担心的问题。按照多拉的计算，他们还要再走五天，但马可觉得艾玛可能撑不过五天，她不仅没有恢复，甚至比四天前更严重了。

他们比毒枭走的慢，不被拉莫斯追上，他们沿着皮尔阔论河只走了一天，然后在艾玛的要求下，他们离开了那条河，开始捉迷藏。他们转而向北，艾玛要带他们从半干旱地区穿过去，直接到小城科米坦。半干旱地区不会像沙漠那样艰苦，但对于艾玛的伤势仍然非常不利。

好在这几天他们没有跟拉莫斯的人遭遇过。但同时，他们也严重缺乏信息。患失和老乔跑掉了没有？患得的营救行动怎么样了？患失说的援兵到哪了？双城遗址、营地、大坑的队员们都怎么样了？这些他们都一概不知。要走到科米坦，才能搞到通讯设备。

2

半干旱区

果然下雨了，而且马可找到的三段龙舌兰茎都是能吃的。他们今天很幸运。他们不能吃的太饱，但水一定要喝足，否则身体机能下降会更加费水。

晚饭时刚好是黄昏，这是他们启程赶路的时间，马可今天回来的有些晚了。但马可担心的不是耽误路程的问题，而是艾玛的健康。

“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马可说，“这行不通。”

“没什么行不通，”艾玛轻易不会改变主意，“前面就是科米坦，拉莫斯的人不可能猜到我们会去那里。这几天一路安全，就是例证。”

马可摇摇头“你知道，我最担心的不是拉莫斯。”

“我的身体没问题。”

“妈！”多拉说，“你的伤很吓人，我们的确是不能在往前走了。我们需要医院，需要医生。”

“不要再说了！这个时候拉莫斯的手下应该已经发现我们河边，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开始扩大范围，但他们暂时不会到干旱区来。”

“可我们根本穿不过去。”马可说，“艾玛，你得接受现实，你的伤熬不到科米坦。我们得回去碰碰运气。”

“不，往前，我已经在拖累你们了，我宁死也不允许你们我回去我冒险。”

三个人沉默了几分钟。

马可先开口：“我们得想个两全的法子。艾玛需要真正的药物，还要躲避拉莫斯的追击。我们需要一个藏身地，安顿下来，我去找药。”

“一个藏身地……”艾玛嘴里念叨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转而微微一笑。她说：“也许我们可以折中一下。”

“怎么折中？”

“我年轻的时候在干旱区里见到过一条小河。”

“您年轻的时候？在干旱区，这么多年，足够一条小河出现或者消失3次以上。那太虚无缥缈了。”

艾玛倒觉得有很大希望：“我们逃出来那天还有今天都下了雨。即便那条小河已经干涸，这两场雨也增加了它复活的可能性。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往前往后两个选项都很危险，不如我们就向东去试试。”

马可还是有些犹豫，如果偏离了目标却找不到那条河，艾玛就真的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