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在房间里走了走,很快就找到了沙发。他坐到沙发里,仔细的看着这屋子。乱的很,到处都是仪器设备。这根本就是个实验室,而且规模还不小。这是毒枭?也许他不是拉莫斯,而是拉莫斯的医生什么的。
老人关闭了仪器,脱下白大褂转身走过来,手里端着两杯东西。马可看着他走过来,样子越来越清晰。那人看样子,该有80甚至90岁了。
他来到马可面前坐下。杯子分别放在两个人的面前。
马可看着他的脸,皱纹堆垒,脸上有块伤疤。盯着那伤疤看,会觉得有些恐怖。但整体的看这个人的样貌,仍能看得出是个有学识的老人。还有他那副文质彬彬的金丝眼镜,完全看不出会是什么心狠手辣的角色。而且,马可早就发现,那居然是一张亚洲人的脸。
马可看着老人,老人也看着马可。马可表现出的是惊奇,老人的眼神一开始也是惊奇,几秒钟转而看起来有些恐惧和可怜,而后他的面部开始抽搐,双手紧握着椅子把手,接着老人浑身都开始发抖。慢慢的,老人终于平静下来,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呀,老朋友。”
老人恢复了正常,但汗水把衣物都弄湿了。马可猜不透这老人家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刚刚那算是在抽风还是别的什么?他叫马可老朋友的时候,马可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反而感到很亲切。
“你是拉莫斯?”
老人点点头。
“我没想到你是个亚洲人。”
“不只啊,我的兄弟。我是个中国人。”拉莫斯用标准的中文说着,“你看起来像是刚刚回溯,你真幸运啊,逆转衰老。”马可略微一愣,他奇怪拉莫斯怎么会知道,随即他想起了那本日记。
拉莫斯示意马可喝茶,他刚才在烧瓶里煮的茶水。然后他说:“我看过你的日记,我知道你失忆了,你不记得我了。这真是太离奇了,你总是有那么多离奇的故事”。那本日记几乎记录了全部的回溯后的经历,写的完整细致。那是多拉偷给他的。马可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在日记里提到过回溯这个词。他马上阻止自己想下去,那些都不,他需要集中精神。
“听你的意思,我们之前认识?”
“何止是认识,我们曾经亲密无间。两个月前,他们给我看你现在的照片时,我还以为他们搞错了。直到刚才我还不是很能相信,你会为这点小事亲自出马。恕我直言,马可这个名字,是谁起的?听起来不咋地啊!”
“我觉得比拉莫斯这个名字好。”
“哈哈哈。”拉莫斯摘下眼镜,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块眼镜布擦拭着,“我都忘了这名字是哪来的了。名字不,那只是个幌子,能帮你融入,并且隐藏自己。”
“说的没错。”
拉莫斯重新戴上眼镜:“好啦!说正事吧。我要的东西都在你那么?”
“放心,都在。”
“那么你愿意说出你的条件么?”
“先保证多拉的安全。他跟我一起来的。”
“这个简单,我对她没什么兴趣。拿到我要的东西就可以放她走。”
“我听说背叛你的人都要死,而且还要死的很惨。那么,你确定不用给她一个免死金牌?还是你有别的担保?”
拉莫斯把手高高举起来,轻轻的摆着:“那些人不是我杀的,我对肉体上的折磨也不感兴趣。说实话,我甚至从未下令杀人,我只是在我手下提出的供我选择的方案中选出一个最优的。我不喜欢暴力,只不过在这个行当,暴力和造成恐慌效率更高而已,它们对的谈判很有帮助。”
“你做的很成功,大家都很怕你。”
“也有人喜欢我,兄弟。可能还更多些,你可能不信,我能活这么久主要靠的不是恐吓,而是有很多人喜欢我。这叫博弈,长期的博弈。如果只是一次博弈,当然会针尖对麦芒。可如果是多次博弈,今天你坑了我,明天我又去坑了你,最后什么事也做不成。要有长远的眼光,要极度坦诚。”拉莫斯从怀里拿出个药瓶,看样子那些药对心脑血管有帮助,他从瓶子里倒出两粒,放到嘴里,吞下去,然后接着说:“更何况那些廉价的恐慌,只会让人作呕。我试过去他们临死前的痛苦。嗯……我不记得了。总之是很无聊,你看,无聊到我都已经忘记了。相反,相对于他们来说,你与生俱来的痛苦,是那么的美妙绝伦。”
马可从未想过拉莫斯会是个这么啰嗦的人,而且说的都是那些没人听得懂的话。
“看样子你不是很迫切的想要那些神奇的植物。”
“不!我很迫切。只是见到老朋友,总是有很多话想说。尤其是一个已经失忆的老朋友,会是个很好的听众,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年。”
马可对拉莫斯的过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他必须压制住自己的好奇,那有可能是拉莫斯的诡计。也许真的很,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的朋友们在哪?”
拉莫斯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