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温延又吹起了玉笛,一曲《长相思》婉转悠扬,沿着水波荡漾向四方。
女帝忽而无声地侧过身来,靠在严徽胸前,将头枕在他肩上。
严徽闻到她发间馥郁的幽香,感觉到怀中身躯的温暖和柔软。这种感觉很陌生,和将小妹抱在怀里的感觉完全不同。
一个女人,一个权倾天下的女人,却是这么柔顺地倚靠在他的怀里。
严徽心里腾起一股奇特的满足感。
他尝试着,把手放在了女帝的腰上。
女帝动了动,在男人怀里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
风起长乐殿。
天色渐渐晚了,水面生了凉意。女帝在贺兰敏君的劝说下,叫人撑船回岸。
严徽自然扶着女帝上岸,贺兰敏君紧随其后。
“都散了吧。”女帝面带倦意地摆手,“继之留下来陪我。还有,严少侍?”
严徽立刻俯身候旨。
他这恭敬拘谨的模样又惹女帝莞尔。
“你喜欢什么?”
严徽没反应过来。他东西可多了,怎么一下说得过来?
贺兰敏君在旁提醒:“严少侍,陛下要赏您呢!”
严徽大悟,脑子来不及思考,张口就说:“臣喜欢松子鱼……”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杨骏噗地一声大笑,讥嘲道:“严少侍,你倒是够朴实憨厚的。”
还是贺兰敏君出面化解了尴尬,说:“御膳房的松子鱼做得不错,酥嫩香甜。陛下就赐严少侍一道菜吧。”
女帝笑够了,懒洋洋地说:“好吧。再赐玉带一条。我今天很开心。你们可以跪安了。”
严徽顶着一头的冷汗,躬伫立在黄昏的风中,直到女帝的御辇远去了,才终于直起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