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迎面拂来,凤千容迎着风,一口气冲到了响月苑,然而,她也没能见到凤千尘,还在院外就被海棠给拦下了。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五姑娘,大夫说了,二姑娘的伤需要好好休养,不能受打扰。五姑娘还是请回吧。”海棠好生好气地说道,头也大了,“等二姑娘的伤好了,自当会去见姨娘的。”
凤千容惊了,小小的脸庞上,秀气的眉心高高地隆了起来。
虽然杨嬷嬷和敛秋方才都义愤填膺地数落了凤千尘一番,可是在她记忆中,二姐姐凤千尘一直是个性子温婉的人,不过才学平平,在姐妹几个中不太出挑。
莫非她真是因为毁了脸以致疯魔了?!
也不过是皮相罢了。凤千容暗暗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海棠,你去跟二姐姐说,她可以不见我,可是她必须去见姨娘。”
海棠满头大汗,当然知道这位五姑娘也不是善茬,只能无奈地说道:“五姑娘,您莫要让奴婢为难。”
凤千容要是那么容易被劝退,她也就不叫凤千容了,她站在原地,既不离开,也不硬闯,朗声道:“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她负手而立,不紧不慢地放声念着。
海棠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叫了两个小丫鬟在院外,自己又返回了屋子里。
“姑娘,五姑娘正在外头背诵《孝经》呢。”海棠屈膝禀道。
这时,凤千尘早已晾干了头发,她正坐在一张雕牡丹缠枝纹的圆桌前,把玩着买回来的药材,连头也没抬一下,随口道:“她要背,就让她背。”
左右不是在她的屋子里背,她也管不着。
五姑娘凤千容是永昌侯的庶女,生母是苏姨娘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那丫鬟生凤千容时难产死了,因此凤千容便给了苏姨娘抚养。
在这偌大的侯府后院中,除了侯夫人任氏外,也唯有苏姨娘最有体面,膝下养了一子二女三个孩子,人人都夸苏姨娘好福气,三个公子姑娘都十分孝顺。
凤千尘慢悠悠地从药包中取出了三味草药放进了药臼里,然后用药杵细细地、慢慢地捣着这些草药。
海棠好奇地看着凤千尘,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干什么。
屋子里的窗户半敞着,外面隐约传来小姑娘清脆而略显呆板的声音:“……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
海棠忍不住循声朝窗外看了一眼,凤千尘却是仿若未闻,全神贯注地投诸在药臼里。
前世,她治疗过数之不尽的战友,往往重伤痊愈了,脸上、四肢、身上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疤痕,甚至于对他们的日常生活造成了不便。
她心有感触,遍寻古籍,找到了一张残缺的古方,经过她数千次的反复试验,又把这张古方加以改进,调配出了一种新的药方,她将之命名为十全膏。
十全膏对于伤口的愈合和去除疤痕行之有效。
凤千尘对于十全膏的配方与制法了然于心,不紧不慢地按着自己的节奏一味接着一味地往药臼里添加药材,第四味,第五味……一盏茶后,她就把第七味药紫裳果的干果放进了药臼里。
“呲呲,呲呲……”
药杵一刻不停地在药臼碾压、转动着,渐渐地,药臼里原本绿色的汁液慢慢染成了紫色。
她让海棠取来一块干净的纱布,细细地将药臼里的药汁一点点地过滤,约莫用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有了一小碗淡紫色的药汁,药汁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很好。
凤千尘还算满意地笑了,清澈明亮的眸子彷如流光溢彩的墨玉。
她又拿起一块纱布,用那半透明的淡紫色药汁把纱布浸透了,然后把纱布盖在左脸的伤口上,药汁顺着伤口流进了皮肉中,带着丝丝清凉的感觉,让伤口那火辣辣的痛楚减轻了不少。
接着,凤千尘使唤海棠用一条长长的布条把浸泡了药汁的纱布固定在脸颊上,这药汁必须敷上一个时辰,才能解下来。
这时,兰青提着一个三层的红木食盒回来了,看着凤千尘的脸以及满桌子的狼藉,神情微妙。
她迟疑着道:“姑娘,五姑娘还在院子口站着……”
凤千尘还是那句话:“由她去。”
兰青忍不住看了海棠一眼,海棠摇摇头,她也就没再提凤千容,话锋一转:“姑娘,是不是该摆膳了?”她一边说,一边收拾起凌乱的桌子。
凤千尘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里琢磨着她得先打一个药柜,以后最好再理一间小房间来当药房……要做的事委实不少。
现在,吃饭皇帝大。
兰青和海棠合力收拾,很快就把食盒里的膳食一一摆放在圆桌上。
在侯府中,只有老夫人苏氏和正院那边有小厨房,其他主子的膳食都是由大厨房准备的,各房的公子姑娘姨娘都各有相应的份例。
作为庶女,凤千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