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了下来,另外几位凤家公子姑娘都是神情各异地打量着凤千尘,目光中有探究,有狐疑,有嘲讽,也有不以为然。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凤千尘依旧气定神闲,仿佛对此浑然不觉,径自饮着茶,眸子明亮有神。
她一闻就知道,这可是今年的明前龙井,千金难得。
如此好茶不可辜负!
凤千尘悠然饮茶,脸上的青纱对她没有造成一点妨碍,看得双胞胎啧啧称奇。
不多时,杨嬷嬷便被一个青衣丫鬟带了进来。
杨嬷嬷穿着一件柳色暗纹褙子,打扮得素净利落,乍一看,举止如常,但细看下就会发现她的眼神游移,似乎有些慌乱。
砰砰砰!
心跳如雷般回响在杨嬷嬷的耳边,越跳越快。
自从五天前被从响月苑赶出来后,她就留在了苏姨娘的兰雪院里,本来想着,用不了几天,凤千尘就会登门向她赔罪,再恭请她回去。
杨嬷嬷耐心地等了一天,两天,三天……没想到却在第五天等来了任氏的人。
杨嬷嬷目不斜视地走到了任氏跟前,这才发现凤千容也在,稍稍松了口气:五姑娘在就好。五姑娘素来是最听苏姨娘的话了,肯定是五姑娘向夫人告状了,夫人这是要让二姑娘向自己赔罪呢。
想着,杨嬷嬷的心定了,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她就等着看夫人怎么好好训斥二姑娘,然后她再顺势给二姑娘求求情,接受她的赔罪就是了。
杨嬷嬷想着,半垂的面庞上,嘴角不可抑制地微微翘起。
任氏一直看着杨嬷嬷,立刻就注意到了她脸上的那抹张扬。
任氏眯起眼睛,眸中掠过一抹精光,突然喝斥道:“杨嬷嬷,你可知错?!”
她的声音并不响,甚至语调中还带着一贯的婉约,却犹如平地里一声旱雷响,吓得杨嬷嬷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回道:“奴婢不知。”
任氏也懒得与一个下人多费唇舌,直截了当地质问道:“二姑娘的月下霜可是你替换的?”
杨嬷嬷吓了一跳,心想:夫人怎么会知道?!
“奴婢没有!”她直觉地否认。
说着,她抬头看向一旁姿态优雅地端坐在那里的凤千尘,皱眉道:“夫人,是不是二姑娘说的?奴婢是被冤枉的!”
“放肆!”任氏抬手猛地一拍方几,手边的茶盅随之震动了一下,厉声道,“真真是奴大欺主!”
一个嬷嬷左右不过一个下人,是侯府给她脸面,上下才称她一声嬷嬷,可是这杨嬷嬷竟然口口声声地指责姑娘“冤枉”她?
这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
能养成这种脾气,果然是平日里在响月苑里作威作福惯了。
那么,苏姨娘知道吗?!
任氏眉峰轻蹙,嘴角紧紧地抿在一起,眼底明明暗暗。
杨嬷嬷是苏姨娘的人,而凤千尘又是苏姨娘的亲生女儿,苏姨娘竟然就这么纵着一个奴婢爬到自己女儿的头上?
“……”杨嬷嬷的一张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一时哑然。
这些年来,在响月苑里,凤千尘一直好好敬着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也都看着她的脸色过活,她说是半个主子也为不过。
直到今天,她这么多年的这点体面算是彻底被人践踏在了脚下。
杨嬷嬷心里又羞又恼,看向凤千尘的眸子里翻动着异常强烈的情绪,眼神阴鸷如毒蛇。
这都是二姑娘这白眼狼害她!
她真是没想到她亲手带大的二姑娘今天竟然反咬了她一口!
对上杨嬷嬷含恨的目光,凤千尘凤眸一挑,放下了手里的的茶盅,轻飘飘地问道:“杨嬷嬷是说我冤枉了你?”她抬眼看向任氏身旁的蓝衣丫鬟,“峨蕊姐姐,烦劳你去辨辨杨嬷嬷脸上的面脂是什么气味的。”
峨蕊是任氏的大丫鬟,在这侯府是很有几分体面的。她没有立刻应声,而是看向任氏,见任氏微微点头,这才走了过去。
杨嬷嬷瞳孔微缩,眼神飘忽了一下,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峨蕊凑向她的面庞,在距离她不到一寸的地方顿住,鼻头微动,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只是停顿了两息,峨蕊就又收了回来,走到任氏跟前,屈膝禀道:“夫人,是昙花的香味。”
燕婉斋的这款月下霜在京城十分有名,除了涂抹后,可以使得肌肤细腻无暇外,还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色,就是它带有一种昙花的香味。
昙花素有“月下美人”之称,因此这款面脂才会被命名为“月下霜”。
杨嬷嬷不但偷换了罐子里面脂,还肆无忌惮地拿来自己涂,才落下了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证据。
任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眸色幽深。
凤千容面纱后的嘴角勾了勾。
这人啊,一旦肆意惯了,就会一步步地得寸进尺,到最后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