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杨嬷嬷仰起头来,脸上惶惶不安,尖利地叫道,“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真得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那尖锐的声音几乎掀翻屋顶,任氏皱了皱眉,不耐地挥了挥手,“拖下去。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这三个字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杨嬷嬷慌得彻底失去了理智,脑中一片空白,口无遮拦地高喊起来:
“不,不,奴婢可是苏姨娘的人。”
“夫人您不能卖了奴婢!”
任氏气极反笑,世家大户皆有妾,她从来不在乎永昌侯纳几个妾,但是她作为大长公主府的女儿,作为侯府的嫡妻,她岂能让一个区区的贱妾站到她的头上?!
平日里,她念着苏氏是老夫人的侄女,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倒是让人以为她软弱可欺不成?!一个老奴就敢拿苏姨娘压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走到了杨嬷嬷身旁,一左一右地把她钳住了。
任氏神情冰冷地看着杨嬷嬷,她是堂堂正一品的侯夫人,可不会与一个低贱的奴婢争论谁高谁低,谁对谁错……这只会折了她的身份。
这杨家人是不能留了……
李嬷嬷伺候任氏多年,知她心意,立刻就冷声道:“你们告诉程婆子,把杨家几口子都卖了,必须分开卖!”
李嬷嬷目露轻蔑地看着杨嬷嬷,觉得这人真是蠢得可以。
本来夫人只会发卖她一个人,也算是给凤千尘做了主,但是这刁奴如此不识相,胆敢用苏姨娘打夫人的脸,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夫人饶命……”杨嬷嬷双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还不拖下去!”李嬷嬷不耐地又道。
两个婆子一看任氏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真怒了,自然不敢怠慢,赶紧用帕子堵上杨嬷嬷的嘴,就往下拖。
杨嬷嬷凄烈的声音化作了一连串的“咦咦呜呜”声,很快就被婆子们拖出了东次间。
门帘在半空中震荡了两下,须臾,就归于平静。
任氏还是眉头紧蹙,没有消气,向着身边的大丫鬟说道:“峨蕊,传我的话,苏姨娘管束下人不利,扣月例半年,禁足一个月。”
屋里一片静默,鸦雀无声。
任氏对于侯爷的几个侍妾,一向宽仁,这还是第一次罚得这么重。
李嬷嬷有些迟疑,眉头动了动,想提醒夫人犯不着为了二姑娘去惹得侯爷不快。
她动了动嘴唇,正想委婉地开口相劝,就听任氏已先一步道:“千尘,你觉得如何?”
任氏一边说,一边端起青花瓷茶盅,浅啜了一口,看起来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但是凤千尘却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分审视与打量。
凤千尘心如明镜:任氏刚下令罚了苏姨娘,若自己为苏姨娘求情,就等于是打了任氏的脸。
所以,任氏是想看自己识不识抬举。
毕竟,这些年“凤千尘”和苏姨娘那可是母女情深啊。
凤千容急切而期待地看向凤千尘,目光灼灼。
凤千尘神情坦然地与任氏对视,一双凤眸清澈而又明亮,“多谢母亲替女儿做主。”
可惜了,自己不是原主……
若苏姨娘真心待她,她也会替原主尽一份孝心,如若不然,她也不会任人欺负。
“二姐姐!”
凤千容难以置信地喊了出来,双目圆睁,不满地看着凤千尘。
母亲都已经递了台阶,只要二姐姐顺着台阶下,给姨娘求句情,这件事也就算了了,偏偏二姐姐竟如此不依不饶!莫不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不成!
凤千尘转头看向了凤千容,问道:“五妹妹可是对母亲的决定有何异议?”
“……”凤千容有些懵了,嘴巴张张合合。
百善孝为先,她作为女儿,自然不能质疑嫡母的决定,可是……
凤千尘没再跟小丫头多说,又看向了任氏,不卑不亢地欠了欠身,道:“母亲令行有度,女儿自当遵从。”
这丫头倒是识相,也不枉费自己替她出了一次头,也算是报了她对凤煜的救助之情吧。任氏直直地看着凤千尘,看着这个庶女的眼神有些复杂。
从前凤千尘在侯府中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也就是容姿比府中其他几位姑娘好一点,其它无论才学、性子,都是平平无奇。
任氏对于这个庶女从来没有在意过,她不过是一干庶女中的一个,泯然众人。
可是,自打五天前,凤千尘的脸被毁了以后,她身上就仿佛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就像是一颗蒙尘的珍珠,终于拂去了尘埃,露出属于她的光彩。
哎,只可惜她的脸毁了……
任氏在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像他们这种勋贵府邸,姑娘家的颜色有几分倒也其次,本来儿女亲事看的也不是脸,而是两家结秦晋之好,只是,脸上毁了容就是另一回事了,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