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回京,京城的局势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变化……”任氏感慨地接口道。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苏氏似有些累,揉了揉眉心,微阖眼眸。
她本想打发了任氏,又睁开了眼,话锋一转,说道:“今日骄影那丫头可是为了三皇子?”
苏氏的眸色幽深如墨,似有暗涌浮动。
“有道是,知好色而慕少艾。这也是人之常情。”任氏说得还算含蓄。
刚刚那副情形,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凤骄影显然是因为三皇子对凤千尘的和颜悦色,心生嫉妒了。
苏氏冷哼一声,不屑地冷哼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屋外和煦的春风轻轻地拂动,花木婆娑起舞,暗香涌动,一片静谧祥和。
“啪!”
樨香院里,却不太宁静。
一个粉彩珐琅贯耳瓶被人狠狠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无数的碎瓷片四溅开去。
一旁伺候的丫鬟粉枝惊得跳了起来,但还是慢了一步,一小片尖利的碎瓷片在她的脸颊上急速地划过,留下一道一寸长的血线,直划到她的右眼角。
下一瞬,那道伤口鲜血直流,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殷红而刺目。
“啊!”粉枝吃痛地惊呼了一声,用手捂住了受伤的脸颊,鲜血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触目惊心。
另一个丫鬟连忙捂住嘴,后怕地看着粉枝。
凤骄影看也没看粉枝一眼,反而觉得她咋咋呼呼的,太过烦人。
她抄起一个茶杯,随手就往粉枝身上扔去。
那个茶杯正好砸在粉枝的裙子上,洒下一片滚烫的茶水,热水透过薄薄的春衫渗了进去,烫得她的脸颊都有些扭曲了,可是这一次她却不敢再发出声响,紧紧地咬着后槽牙,将呼痛咽了回去。
凤骄影自打回樨香院后,已经发了半个时辰的脾气了,原本布置华贵的闺房现下可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花瓶、茶盅、盆景等等的碎片,两个贴身丫鬟形容狼藉,都没少遭罪,却是连劝都不敢劝。
哎,就连二太太想劝,都让三姑娘赶出去了,她们这种奴婢又算得了什么呢?!
“啪!”
凤骄影又砸了一个蓝色的琉璃花瓶,气喘吁吁。
她似乎是砸累了,在一旁的交椅上坐了下去,生着闷气,脸上弥漫着一片浓浓的阴霾。
她的喉咙还是好痛,如千万根针在扎一般,痛得她坐立难安,痛得她理智全无。
刚刚千金堂的张大夫已经来过了,可是就连张大夫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失声,让她另请名医。
她真怕自己以后再也开不了口了。
“姑……姑娘。”
这时,一个青衣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掀开门帘,迎上凤骄影那锐利阴鸷的目光,小丫鬟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大姑娘来了。”
凤骄影眉头微动,想说请大姑娘进来,但是喉咙间发出来的,却依然只是粗嘎的“啊啊”声。
“三妹妹。”
一个柔美清越的女音响起,凤骄阳踏着春日的阳光走了进来,明艳的脸庞上噙着一抹清浅的微笑。
她白皙的面颊上泛着一层淡淡的胭脂色,鬓发间那嵌红宝石的珠花闪烁着璀璨明亮的光泽,映衬得她的肌肤细腻如羊脂白玉,分外的明艳夺目。
她似乎毫不在意屋里的狼藉,径直地走到凤骄影跟前,拉起她的素手问道:“三妹妹,你还好吗?”
凤骄影看着她清亮的眼眸,登时眼眶一酸,心神一阵荡漾。
母亲责怪她;
丫鬟们怕她;
大夫瞧不出她的病因……
也只有大姐姐这么温柔地关心她。
“呜……”凤骄影纵身扑到了凤骄阳的怀里,喉底呜咽出声,眼睛更是泪眼朦胧,方才的娇蛮任性消失殆尽,这一刻的她,看来是那么柔弱可怜。
“三妹妹,你别担心。”凤骄阳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道,“没事的。我一会儿求我娘去别的医馆再请几个大夫给你瞧瞧……”
凤骄阳拉着她的手绕过地上的那些碎片,往碧纱橱方向去了,一边走,一边温柔地安抚着:“方才三皇子殿下也说了,会让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听到三皇子,凤骄影的脸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双眸圆睁,仿佛在问,真的?!
她随即又想到凤千尘也不知使了什么阴毒的法子,害得自己在三皇子跟前出丑,她心底的那股怨怒就猛地蹿了起来,彷如熊熊烈火般蔓延开去,压也压不下,止也止不住。
“骄影,其实……”凤骄阳抿了抿樱唇,脸上似有迟疑之色。
凤骄影急急地拉了拉凤骄阳的袖子,催促她往下说。
“其实我刚听说,祖母会在咱们姐妹中挑一个给三皇子殿下。待三皇子殿下封王开府,以咱们凤家的地位,妥妥地会是上玉牒的侧妃。”凤骄阳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