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接过木匣子,柔声道:“千尘,上次你说想买花容斋的胭脂,这些日子姨娘凑了些银子,你看够不够?”
说着,她打开了那个木匣子,匣子里面是一些零碎的碎银子。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凤千尘瞟了那匣子一眼,心里飞快地计算着,乌黑的眼眸亮如晨星。
这些碎银子加起来约莫有二十来两,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二姑娘,”丁嬷嬷在一旁唏嘘地补充道,“姨娘为了凑这些银子,那可是连最心爱的耳环都拿出去变卖了……”
“为了千尘,区区耳环又算什么呢。”苏姨娘的脸上露出了慈爱的浅笑。
她亲手把木匣子递给了凤千尘,安慰道:,“千尘,你放心,姨娘定会为你去打听京中最好的大夫,把你脸上的伤治好的。”
“多谢姨娘。”凤千尘从善如流地接过了那个木匣子,笑吟吟的眸子里更亮了。
蒙着面纱的纤细少女就坐在窗边,窗外春光灿烂,映得她彷如春光里的一朵幽兰,带着几分逸然,几分清新,几分洒脱。
“千尘,咱们母女间有什么好谢的。”苏姨娘紧紧地捂住凤千尘的手,“你和你弟弟可是我的命根子,姨娘这辈子为的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了。你的脸伤成了这样,最心痛的就是我了……”
凤千尘心情愉悦,十分“乖巧”地说道:“姨娘,女儿明白。”
“千尘,你明白就好。”苏姨娘纤长的手指替凤千尘整理了一下脸上的面纱,心疼地又道,“哎,你都十二岁了,本来也该说亲事了,偏偏……夫人一向不喜欢你,也不知道日后会在你的亲事上如何作践你……”
什么?才十二岁就要谈亲事了?!凤千尘手里的木匣子差点没滑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凤千尘抓着木匣子的手背绷紧、青筋微凸,苏姨娘飞快地和丁嬷嬷交换了一下眼神,还以为凤千尘是担心自己的婚事。
苏姨娘叹了口气,声音更柔了,“千尘,姨娘便想着先挑好一门婚事,你下半辈子有了依靠,姨娘也就放心了。”
“是啊,姑娘。”丁嬷嬷接口道,“姨娘千挑万选,才挑了这户人家。”
“是靖安侯的嫡幼子,行六,今年刚满十五就考上了童生,这模样长得也好,斯文俊秀,也没有房里人,虽承不了爵位,但是姑娘一旦嫁过去,日后分了家,也是能当家作主的。”
“还有……”
丁嬷嬷细细碎碎地说了一通,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那位小公子千好万好,没有一丁点缺陷,苏姨娘那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挑到了这样一门好亲事。
“千尘,按侯府的规矩,我只是个姨娘,你的婚事我做不了主。”
“但是,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只要你愿意,姨娘立刻去向夫人求情,把这桩婚事给定下,千尘你说好不好?”
苏姨娘握着凤千尘的手,一脸殷勤地看着她,似春水的眸子里温柔慈爱。
“姑娘,姨娘为了您的亲事真是煞费苦心啊。”丁嬷嬷唏嘘地叹道。
两人目光殷切地凤千尘,宴息间内静了下来。
凤千尘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匣子上的雕纹上摩挲着,小脸一歪,朦胧的面纱随之垂落,疑惑问道:“姨娘,靖安侯府六公子既然这般好,怎么会瞧上我这么一个毁了容的庶女呢?”
瞧苏姨娘这话说的,仿佛只要自己愿意,婚事立刻就能定下似的。
凤千尘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姨娘,那清澈得宛若两弯清泉的眸子似乎能倒映出世上一切的秘密。
苏姨娘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不由回避了凤千尘的视线。
凤千尘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姨娘柔美的侧颜。
从前对于原主来说,苏姨娘这个生母就是她的天与地,她从来都不会违背苏姨娘的愿意,更不会质疑她,对她说不,哪怕有些问题显而易见……
一个毁了容的庶女,一个侯府的嫡幼子,怎么看都不般配!
苏姨娘攥了攥手里的帕子,微微垂眸,轻轻叹了一口气。
叹气声消匿在淡淡的熏香之间。
“千尘,你二婶母的母亲娘家姓黄,便是出自靖安侯府,你的脸是因为你三妹妹才毁的,姨娘总要给你主持公道的。”
“姨娘私下让丁嬷嬷去寻了你二婶母,好说歹说,你二婶母才同意为你保一门亲事作为赔罪。”
“千尘,你放心,你二婶母再三保证了,靖安侯府这位六公子是万中无一的人选,无论家世、品性、才学……是样样好。”
“这样的亲事一旦错过了这次,可就不再会有了!”
“哎,这件事说来是姨娘逾矩了,可是为了你……”
说话间,苏姨娘的眸子里又含起一层淡淡的泪光,泪水要掉不掉。
屋子里又静了两息,苏姨娘说到情深意切处,又开始抹泪,丁嬷嬷正打算敲两下边鼓,却见凤千尘猛地站起身来。
“姨娘这是想把我往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