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鱼,你热吗?”
青鱼缩在马车里姜慎看不见的角落里,忽然被宁息提名,不由哆嗦了一下,立刻警惕的答:“不热!”
“嗯,马车里面的确挺凉快的,热了就吃葡萄,娘特意让人备的,就是防止路上热,挺甜的!”
外面的姜慎本来挺气的,但是又不知为何,莫名的想要发笑。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他不动声色的将头撇到宁息看不见的地方,然后勾唇,轻轻的笑了起来。
宁息以为他是生气了,不想看自己,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自己逗他也逗够了,默默的摘了一捧葡萄,双手捧了出去,问:“王爷热了也尝尝!”
“不吃!”姜慎驾着的马快走了几步,堪堪超出了马车几步。
宁息探出半个脑袋,热情的望着姜慎,眼神明亮,又问:“真不吃?外面天挺热的,不然王爷你来马车里面坐坐?”
“宁姑娘竟然如此随便吗?”姜慎黑了脸。
居然随随便便的邀请一个男人去马车里面坐。
这马车也不大,一个男人坐进去,肯定会显得十分的拥挤,孤男寡女的。
宁息一听,忍不住气得扔出一颗葡萄砸到了姜慎的背上,气得一把甩下帘子,嘟囔道:“不来算了!”
她一个人生闷气,青鱼更加不敢说话。
肖干偷偷看了一眼沉着脸的姜慎,嘴角也忍不住浮出了一抹笑意。
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见王爷有这般和人置气的时候了。
平日里大多时候看起来都一副不喜不怒的样子,见谁都带着几分笑意,温和又好说话,跟庙里面的菩萨似的,今日这样,他看着更觉得有了些人气。
姜慎约莫也察觉到了下面的人对自己的窥视,腰不由停得更直,唇抿得更紧,坚决不露出一点儿神情来,心中却微微发紧,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了两句话就生气了。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话,觉得没什么错,但是又微微让马放慢了速度,再次和宁息的马车并行,冷冰冰的问:“本王让你写的奏议写好了吗?你躲在小昭寺去,莫不是就想偷懒?”
他像是发现了真相一般,说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面上微有些许唏嘘之色。
“啪!”一个厚厚的信封猛然从车窗里面扔了出来,砸进了他的怀里。
姜慎想起上一次让她抄个经文都推三阻四,最后还是敷衍了事的让别人写了两次,这次居然这么积极的写好了,第一反应是宁息又在玩什么花样。
但是宁息放下了帘子,他根本看不见宁息是什么神情,只能拆开信封看起了这份奏议。
看见全然陌生的字迹的时候,姜慎第一反应便是怀疑。
这恐怕不是宁息写的吧!
这次又有谁遭了宁息的毒手?
但一看见开头,又莫名觉得眼熟,像是父皇写奏议一贯的风格,那股怀疑又散去了。
阳光太过灼目,姜慎来不及细看,只得折好又郑重的塞进怀里,有口无心的夸赞道:“宁六姑娘果然才学出众,写得奏议都别具一格。”
“多谢王爷夸奖!”
这下无论姜慎说什么,宁息都不露面了。
姜慎觉得宁息大概是生气了,有些懊恼,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她了。
晚年的父皇都没她这样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一直把宁息送到了小昭寺门口,宁息才从马车上跳下来。
她这会已经换了一身藕色衣裳,脱下了那件被血污了的青色裙子。
想必是要在寺庙里面住上几天的缘故,她这次带的衣服颜色都很清淡。
姜慎总是忍不住拼命的从她的身上寻找过去的她的影子。
过去的她这些颜色从来不沾的,现在看见又忍不住多看两眼。
宁息从鼻翼里面发出一声轻哼,在姜慎的面前总是显得格外的骄纵,道:“好看吗?”
姜慎一时失言,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索性就不回答。
宁息寻了个没趣,转身就要进去。
早有小沙弥在这等着了,段氏平日里可没少捐香火钱。
她走了几步,姜慎又忍不住叫住了宁息道:“等等!”
宁息终于等到他开口,立刻笑眯眯的转过头,高兴的问:“王爷还有事吗?”
大抵是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姜慎有一瞬间立刻转身就走的冲动,但还是留了下来,面上挂起了惯常的笑容,温和的取下了腰上的配剑,道:“刚刚觉得你衣裳不好看,是缺了点什么,现在想来,是缺了这宝剑,宝剑赠美人,和你正相配,拿着吧!”
他一席话把宁息哄得心花怒放,她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立刻“蹬蹬”的从阶梯上跑了下来,跑到姜慎的面前,握住了他手中的剑,笑容欢快道:“多谢王爷!”
宁息生就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格外的醉人,眼睛里面好像灌了几斤上好的佳酿一般,让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