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哈里小镇的夜晚是静谧、安宁的。皎洁的月光照耀着每一寸土地,每一个房檐,每一个枕边。
但是,有这么一群人。白日他们闭门不出,夜晚才是他们的舞台。
身披老旧的褐色风衣,嘴上叼着一根即将燃尽的香烟。头顶一只牛仔帽,帽檐使劲下压,妄想遮住一脸颇为颓废的胡茬。
夜浔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一幅模样。见到他的人要么以为他是一个侦探,要么认为他是一个落魄的牛仔,或者干脆觉得他是一个颓废的流浪者。但他们都错了。
夜浔是一个血族。
“二百三十三年了……”夜浔微眯着眼睛好像没睡醒一般轻念。
二百三十三年前,他本是一个拥有着温馨的家庭和快乐的生活的人类少年。但是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家人,朋友,甚至他人类的身份……
最初发现的时候,他当然是满腔的悲痛和愤怒,誓要找出凶手并将其碎尸万段,即便与其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然而,他的怒火根本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管他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法查出到底谁是凶手,也不知道是谁将他转化成血族。这件事在城里甚至连一丝浪花都没能掀起,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就这样过了二百多年,时光早已将他的愤怒与悲哀燃烧殆尽。
现在,作为一个拥有近千年寿命的血族,梦想什么的当然已经没有了。他想要的无非就只是轻松愉悦的活下去而已。
非要说目标,或者说执念的话,就只有一个了吧:
到底是谁将他变成了血族?
就好像孤儿会对自己的亲生父母非常执着一样,夜浔也是如此。他无法抑制对自己源头的好奇和渴求,他必须得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啊,又走神了……”夜浔轻念。
由于今天算是夜浔作为一个血族的生日,所以每到今天夜浔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当时的事情。
时近午夜,绝大部分的瓦哈里小镇的人们早已了梦乡。但眼前这座酒馆中的人显然其列。看屋内灯火通明的架势,估计又是一场通宵狂欢。
夜浔此时正蹲在酒馆房顶的瓦片上,扫视着出入酒馆的人流。
这座小酒馆名叫老杰夫的酒馆,是瓦哈里小镇夜晚最热闹的地方。不仅有或清醇或狂烈的美酒,还有或清纯或狂野的。不管是田间劳作的农民,还是身份高贵的贵族,若是能在这里与一个聊得投机,也许就能享受一个美妙的夜晚。
当然了,夜浔来这里肯定不是美酒或。
这座酒馆对于夜浔来说有着另外一个作用——餐厅。
等了一会儿,夜浔终于锁定了他的目标,一个衣着暴露性感的金发。从酒馆出来,她已有些醉意,眼神似是迷离,脚步颇为颠簸。
来这里的女人,很多都是这幅打扮,无非是在喝酒消愁的同时,还能赚点外快。然而今天她似是没能找到雇主,赚不到不说还得赔上酒钱。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心情依然不错。
夜浔没睡醒一般微眯着眼,将燃尽的烟蒂在瓦片上熄灭,无声地跳到地上,悄然跟着她走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中。
女人最终停在了一扇门的门口。正欲开门,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女人突然一回头,然而却没有发现。
她嘴角嘲讽地一撇,似乎是自嘲自己太过敏感。随后转回头来,没想到直接撞到了面前的夜浔身上。
“啊……”女人惊叫了一声,显然被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明白夜浔是怎么跑到她前面去的。
然而,酒壮怂人胆,醉意正盛的她根本不想深究。她用因醉意而略显妩媚的嗓音朝夜浔说道:“我很抱歉没有看到您,先生。您现在能让我进去了吗?”
“你很美味……”夜浔轻念,但没有动,只是不停地从头到脚扫视着她,那目光就好像在看自己的晚饭一样。
女人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醉意已是醒了三分。她不解地说道:“非常感谢您的赞美,先生,虽然现在我的香水味几乎已经被酒味掩盖住了。不过,我们见过吗?”
然而,令女人意想不到的是,夜浔竟然直接上前一步,将女人拥入了怀中。女人的身体很软,而且的确是带有浓郁的酒精味。但是并不刺鼻,相反,酒精味与香水味融合在一起给鼻子带来一种无与伦比的。
女人因突然被抱住而一惊,下意识地想反抗,可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作罢。
“好吧……您可真会赶时候。我本以为今晚不会有了,谁知道出了酒馆却碰到了您。”女人同样反抱住夜浔,将她姣好的脸蛋埋入夜浔的风衣内,“不过先生,我想事先让您知道的是,您需要支付我十枚中等鲸骨。”
鲸骨,即鲸骨币,是艾萨克大陆的通用货币,分为下等,中等,上等,特等,极品五种单位,每个单位之间的兑换率为一百比一。十枚中等鲸骨,节约一些的话,应该足够女人生活半个月了。
“先生,您怎么不说话?我可是不赊账的哟。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