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白夜脸上的笑容淡了,不知为何,心口突然有一阵抽痛,强行压下的血腥味猛地上涌,溢出嘴角,滴落在牢房里的枯草上。
因为契约的作用,五脏六腑都在疼,每一根骨头都承受着粉碎的痛,孤白夜捂着脸,破碎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混着血液的腥甜。
“洛予初,你怎么还是对宫习渊那么……”他顿了顿,猛的咳了一下,温热的血自指尖溢出,“你就那么爱他吗?”
他来苍松派那么多年,还是不明白洛予初,为什么就算到了现在,她还是对宫习渊念念不忘!
听到他的话,洛予初呆滞了很久,她愣怔的盯着孤白夜从指尖淌下来的血,最近几天,她从地牢的狱卒口中听到了外面的一些事,知道宫习渊的那些事已经被大众所知。
洛予初看着面前这个近乎癫狂的男人,嗓子有些沙哑,“你说出去了?”
“对,我说出去了,你不是爱他吗,那我就把他当年做的那些事儿全部都抖出去!我让他身败名裂,你……”
“啪——!”
洛予初猛地扇了他一巴掌,她整颗心都是颤的,心里全是恐惧、慌乱。
孤白夜知不知道,他这样会死的!
“姐……?”
孤白夜捂着脸,乌黑的眼睛睁的很圆,嘴角挂着的笑还没来得及撤下去,看上去有些蠢,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有些不解:“你是为了那个男人打我吗?”
洛予初攥紧了拳头,觉得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他怎么就认死了她洛予初还对宫习渊有感情呢?她对宫习渊的厌恶就那么不明显吗,孤白夜他是眼瞎吗?!
“我不爱他!”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孤白夜心神一颤,近乎是痴傻般的看着她,好半响才挤出几个字,“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
“我说了,我要赎罪。”
“你哪来的罪!一切都是宫习渊……”
孤白夜停住了,他看到了洛予初眼底的无可奈何,像极了当年他执意不让洛予初喝酒时,她眼中的情绪。
“这些孩子是我抓的,对吧?”
孤白夜呆呆的点头。
“我确实对他们做那些事,没错吧?”
“……没错。”
“宫习渊不仅没有插手我的事反而想要护我,想来你也查到了。”
孤白夜低下头,声音低沉,“这不是刚好能证明你们俩……藕断丝连吗?”
“好,那我告诉你,消息是我自己放的,我无数次想让人知道地窖的存在,但宫习渊总是堵截我的消息,绞杀我放出去的人质。”
洛予初看了孤白夜一眼,道:“他想把我护在苍松派里,不让我出去,也不让我死。”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愧疚吧。”
洛予初只能用这两个字来解释宫习渊的行为,因为当年把她抛下的愧疚,才会想帮她藏住那些秘密。
她可不愿意相信宫习渊还对她有感情。
孤白夜眨眨眼,脸上突然浮现出开心的情绪来,他抹了把嘴上的血,拉住洛予初的手腕就要往外走,语气格外雀跃:“既然你不爱宫习渊,那就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
洛予初甩开他的手,退到墙角。
“我都说了,我得留在这赎罪,不管他们怎么处置我,都是我应得的。”
孤白夜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觉得只要洛予初心里没有宫习渊就会跟他走,至于赎罪,他从来没认为洛予初有罪。
都是别人的错。
可能在他心中,洛予初永远都是那个愿意把他领回家的姐姐。
“好!好!你若执意认为你有罪,那这罪我来替你赎,你走,我替你赎罪。”
血液在胃里翻腾,孤白夜扶着墙壁供着身子,不住的呕血,却一个劲的将洛予初往外推,好像他的命不是命,洛予初的命才值得珍惜。
洛予初自然不会离开,她拽过孤白夜,想查看他的伤势,但孤白夜却拔出她身侧的配剑,压在自己的脖子上。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替你赎罪,你离开这。”
孤白夜半张脸上都沾着自己的血,胸前的衣襟更是被呕出的血液染得一片湿濡,他说:“外面的狱卒已经被我解决了,你往偏门走,那没人守——我就不带你走了,你自己走吧。”
只要洛予初能离开就好了,只要她离开这,以前的洛予初就会回来,就不会继续那样萎靡的生活。
他一直认为,是苍松派改变了洛予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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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会想到让洛予初变成这样的竟是因为洛予初当年对自己的邪念。
倘若他知道了,肯定早就将自己了断了吧。
因为孤白夜不能容许任何一个人毁了洛予初,就算那个人是自己。
她对于他,是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