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自己喝。”
药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叶无尘低头便闻到一股苦香,四周都是系统的咒骂,用词甚至比昨日更加恶毒。
懦夫,贱人,给脸不要脸……
从未想过会在自己身上出现的词语突然一股脑的灌在心上,像滚烫的岩浆从头顶灌下来,将皮肤的每寸都烧开,留下满目疮痍的疤。
这些甚至都是没有理由的。
无论怎么反驳都没用,系统只管谩骂,听不进任何言论,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的感觉并不好。
气血上涌,血液翻腾,胸腔严重堵塞,浓烈的窒息感扑来,受了风寒的脑袋一阵阵发晕。
捧着那碗药突然打翻了,全部烫在了被衾上,紧接着躬身猛咳,下意识捂住嘴的那只手指缝中漫出殷红的鲜血。
血色砸在瓷白的药碗上,混进碗内残余的药汁中,显得那么刺目。
墨允稍愣,下意识将他拉至身边,压住他的脉搏。
平常修士把脉把不了那么细致,只能诊断出少部分严重的伤。墨允看着他指缝中溢出的那抹刺目的红,指腹压在他脉搏上为他疏导心中淤血。
叶无尘被气得脑袋发晕,没来得及抗拒,系统也被他如此剧烈的反应惊着了,愣的闭上嘴。
因此他睁开湿迷的眼眸时,看见的是面容不自觉表露出紧张的墨允,低下头,发现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
顿了顿,默不作声地推开。
墨允却强硬地帮他疏导经脉后才松手放人,后知后觉的发现,今日的叶无尘好像没让他滚。
他挣开墨允后就低头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掌心,阖上眼眸,异常无力。
系统没说话,期间有好几段冰冷的机械音都被压下去了,许久才道:“你是恼羞成怒了吧。”
墨允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良久才又试探性的伸手,察觉到他回缩的动作便起身对旁边的男子道:“帮他看看。”
他穿着常服,仍然是一层不变的玄黑色,腰身被勾勒得精瘦,宽大的袖口用金丝描出暗纹,低奢华丽。
在桌前坐下,便是一幅安然不动的画。
叶无尘看了他一眼,别过头,任男子为他把脉,抬手擦去唇边的血,又再没了动作。
系统沉默着不再开口。
墨允也不知为何,在四季居待了大半天,直到叶无尘睡了都没离开。
次日起床,叶无尘发现自己被带到了四季居的另一间房,昨日睡的那间房被人清理了床榻,估计是拿去清理上面的药渍和血污了。
系统沉寂了几日又开始暴躁,怒气比之前更甚,叶无尘默默的听着,不再反驳,而墨允也只是每日例行来查看他有没有死。
魔界入冬那天总会下一场薄雪,铺落满地晶莹,据上次咳血已过去一月,魅狐这些天根本没机会进入四季居,主角的黑化值一直定在那,系统也越发暴躁。
窗棂上洒落松散的雪花,手指一压便化成薄冰,叶无尘在打开的窗前站立,身上只搭了一件并不御寒的外衫,外头的冷风将他的脸吹得发白。
霜白的发丝印着外头的雪色,被冰冷刺骨的风擦着脸颊吹过发梢,扫过皮肤还有些发疼。
砰的一声,木窗关上了,他盯着紧闭的窗,不曾回眸,好像这样也能看清外面的霜雪似的。
墨允依然在桌前坐着,桌上又多了一壶新茶。
红瓷小罐里放着庐山云雾茶,幽香弥漫,叶无尘记得这个味道,大概是魅狐某日闲来无事在四季居泡的一盏茶。
他回忆到这,低下头,坐到了另一间房的床上。
墨允听到动静,缓缓抬头看向另一间虚掩的房门,看了眼桌上刚泡好的的温茶,转身离开。
系统在他未离开前是想控制叶无尘的身体道出魅狐的名字的,它知道那样绝对会让墨允的黑化值上升。
但叶无尘一直与他僵持着,根本找不到机会控制这具身体。
“叶无尘,你不想离开了是吗?!”系统这些天越发暴躁,辱骂他的词汇一个比一个下作,叶无尘却听习惯了。
前面骂了什么叶无尘已听不见,捕捉到的是那句暴怒到极致的话语,“他拿你当仇人!你他妈非要赶着贴上去是不是?!”
“我知道啊。”叶无尘等墨允走了,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得不像话,四个字就压平了滔天大浪,“但你还能限制我的感情吗?”
他承认了。
系统哑然,想要说的字句卡在喉咙里,沉寂片刻,又是新一轮的谩骂,“你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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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贱吗?”
“有吗?”他低了低头,极轻的勾出一个笑,“有人一次次把你从死门关拉回来,试图勾起你求生的欲望,不逾矩不辱骂,他除了阻止我自杀他做过什么?”
“他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却被你一次次清除记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