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对着身后的竹林,一只佛手点出一个灵气化的字来。那字朝竹子中传去,像是掀起了竹林中的一道透明屏障。绿林里出现水一般的波澜,前方原本是死路,在这一奇妙转换下竟然出现了一条小道。
“请。”
叶能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这位道姑,请问道号——”
“萍水。”萍水笑答。
“嗯。萍水道姑。听你的话,你好像和林羽歌很熟,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叶能问。
“老身是她的师傅。”萍水淡淡道。
见此。叶能想起之前林羽歌自信满满的推荐了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还说是她师傅家,想必说的就是萍水了。
那丫头提起她的师傅。语气就不由得多了几分崇敬。叶能吐槽她,尊敬?不就教了你一身三脚猫的功夫吗,瞧你那感恩戴德的小模样。
想起林羽歌听了这句话后的那张臭脸。叶能不禁笑了出来。
转头看到萍水也在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
到了张道姑的茶馆。叶能和萍水在圆桌旁。桌上漫开茶香的氤氲。
萍水手中端着一只精巧玲珑的茶杯:“林羽歌只是睡着了,你们带来的另一位姑娘受了比较严重的伤。万幸保住一条命。”
叶能刚想开口道谢,萍水又说。
“那姑娘身上所受皆是灵力具象化后的擦伤和内伤。应该来自林羽歌的十八号。那女子周身有浓腐蚀性液体,却没有被蚀伤,这身*控毒液的本事。想必就是超三团的那位毒娘子吧?”
“正是...道姑怎么知道?”
萍水却没回答,又道。
“你们又把超三的人带回来了,本是出于一片好心,却不知道这样做是否会引起两方势力的误会。”
叶能吃了一惊,就知道林羽歌又他丫的干了一件蠢事。
他深知这位道姑实力不浅,大概就是曾经在扬名天界的那位金口圣姑了。这机会可遇而不可求,连忙先行一礼,随后虚心求教:“请道姑指点!”
“天命难违。你们都已踏入了这个命中注定的劫。未来会怎样,路怎么走,随心就好。一切随缘,而缘随心。”萍水轻叹了一声。
叶能听后,皱起眉,他知道这道姑的话里是有很多意思的,但自己却无法参透。
随心么?他这样一个闲散的人,早已把别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把自己的生死也与他人划得干干净净的人,竟想帮那个自大的天神成为御魔界第一,这算不算是随心呢?
若真是这样的话,其实这感觉也挺好。
这是一片浩荡如烟云,飘渺的芦苇荡。对他来说,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
宁冬从芦苇荡的一头向中心走去,衣角沾上露水的湿气。隐隐的仿佛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芦花深处悠悠传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他往声音传来的地方使劲的跑,却怎么也看不到说话的人。累的在原地喘气,突然刮起一阵风,吹过芦苇荡,像一只无形的手撩拨开周围的烟雾。
转身,面前是一条流动的河,河水如玉缎般清澈。河岸站着一个一个女子。她正踮着脚张望,张望他的方向。
她说:“臭小子,快接下去啊。”
把什么东西接下去,是那首诗吗?
他顿了顿,突然奋力向前跑去——
踏过面前的那条河,河流并没有和前几次那样想冰块一样碎掉,他竟然冲到对岸来了,这是前所未有过的,宁冬心中惊讶,脚上的步子却没曾缓下。
宁冬伸手将女人的手拉过,早上才见过的林羽歌的脸出现在面前。
宁冬:“......”
宁冬一手抓着头发,像是有些痛苦的闭着眼睛。
“团长?”刚刚找到团长的陈亚北见宁冬的模样,不免有些好奇,“团长,怎么了?”“做了一个噩梦。”宁冬简要概括了一下,脸色差得可以。那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找我什么事?”宁冬揉了揉头发,把自己完全弄清醒,站起身来。
陈亚北将季节的事对宁冬说了一遍。
宁冬问:“他现在在哪?”“灏钟崖。”陈亚北放下心来。有团长出马,肯定没问题!
沉默了一会,宁冬淡淡开口:“有没有深度睡眠的药。”
“有。”陈亚北疑惑,有是有,团长要这个干嘛?
宁冬穿好羽织:“帮我准备好一个月的药剂。这一个月不都不希望再做梦。”“...是。”
在萍水的竹园内。
叶能喝完茶后进屋看了看林羽歌。这小丫头了不得,已经打起呼噜来了。
“咦?”叶能刚要走出房间,又退了回来,仔细看了看林羽歌的脸。
她竟然哭了!
“这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做什么多愁善感的梦?”叶能轻声嘀咕。
“她大概在做和你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