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后辛山果然上任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辛山也不例外,对于乡公社的很多风俗和做法,辛山一早就很看不惯,所以他准备大干一场,他想给百姓办点实事。
在辛山成为主任的一个星期后,陈艳被叫到了辛山的办公室。
“哎。”
辛山叹了一口气让陈艳坐。
“怎么了?爸。出什么事儿了?”
陈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她能感觉到辛山的疲累。
辛山递给了陈艳一个账本。
陈艳看完皱眉,这账本是卷烟厂分给乡公社的利润,这三年乡公社靠着卷烟厂可真是没少得钱,可现在这账本上却没有余额,也就是说在辛山来当这个主任前,账面上已经没钱了。
问题是,乡公社并没有给百姓办实事,没有拿这个钱去造福百姓。
这些钱都去了哪里?
不言而喻,想也能想到。
而赵主任扔给辛山一个空壳子。
没有金钱,辛山就是想办事都不行。
可赵主任已经离开,并且还升了,现在去找他也没有了意义。
“本来想着资金应该不少,想着为乡亲们办点事儿,哪知道却是这样,这些人简直就是国家的蛀虫!”
辛山眉目间闪着恼怒。他是真生气了。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想来他们早已经找好了名目,即便找他们,他们也有借口说钱花到了那里,咱们拿他们没法。”
陈艳也是明白的。
“是啊,并且这里的这些人,我让他们做点什么,都不动,说以前怎样怎样。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们端着国家的饭碗,却一点事儿也不做,他们配当官吗!”
辛山是真有火气,账面给他留个空壳,这里的人他又指挥不动,说什么赵主任在的时候如何,他让他们做点事儿,他们也对付。
陈艳看出了辛山的无力,她也知道这些人是被赵主任同化了,原来赵主任在的时候可没少给这些人好处。
如果辛山想指挥他们,那么就要给这些人好处,可辛山不会这样做,所以这些人就抱团想排挤辛山。
“爸,你别担心,上个月的账我让会计压着没给赵主任结,加上这个月也不少钱,别的不说,调动资金虽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您尽管放心用。至于这里的人,他们也不能反了天去,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们几个,谁能用就用谁。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人不和您一心,那您就提拔几个和您一心的,总会有人用的。”
陈艳觉得只要辛山有那个决心,这些都不是事儿。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不管他们是谁,只要他们不作为,那就别怪我不讲清面。”
辛山的脸色一冷,又道:“我这次叫你来呢,是因为公社派你们厂里的那个会计,我问了他,可他却说他只听赵主任的,问他账的事儿,他一问不吭声,二问不说话,既然我使唤不动他,那就让他回来吧,我再派个能使唤的动的过去。”
“中,这个没问题。”
陈艳点头,反正那个会计她也不喜欢,换了正好。
“另外还有个事儿,有人找到我,说要定二十箱的香烟,这香烟是他们要慰问军人的,所以不能按市场的价格算,他们手里不宽裕,问能不能只给本钱。我核实过了,他们确实是想去慰问军人,本来开始我想着慰问军人,咱们就不收钱了,可乡里现在账上他们给我一毛钱也没留,如果这批不收钱,那工人的工资什么的,就不好办了。”
辛山说了他让陈艳来的主要意思。
陈艳没有立即搭话,她在思考。
“爸,既然是真的慰问军人,那这批香烟就不收钱了。不过要让上面知道这是乡公社的卷烟厂捐出的,不能咱们好事做了,名声却白白的给了别人。至于工人的工资,没事,少赚点就出来了。”
陈艳却觉得你收了本钱人家也不一定感激,不如就白送,这样卷烟厂和乡公社还能赚个名声,辛山刚上任,有个好名声,对他也有利。
“可你的利润呢?”
辛山也是知道的,这二十箱子香烟要是卖,陈艳能分不少钱呢。
“我和辛浩也不差钱,少了这次的钱也不会吃不上饭,您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种不懂人情的人,以前不喜欢别人白拿,那是觉得他们太贪婪,可现在是要慰问军人,他们是保家卫国的战士,是保护百姓的人,是可爱的人,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陈艳并不是一个看重金钱的人,她分的清楚轻重。
辛山冲陈艳挑大拇指,这个儿媳妇确实不错。
和辛山又说了一会儿话,看他忙,陈艳骑车回去了。
回了卷烟厂,陈艳和陈忠把这事儿说了,陈忠也没意见。对于军人,当兵的,他们有种天生的敬佩。
陈艳和陈忠又给工人们开会说了一下,知道有二十箱的香烟是要送给军人做慰问的,工人们的热情也很高,不少人喊着不要工资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