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低声斥道:“不要再说了!”
谢三心中各种复杂情绪激荡着,二十年来的屈辱和愤懑,被他死死压在心头,从未肯以伤痕示人。此时那些防御都在程遥遥这一句句话里冰消瓦解,激荡着寻求出口。
程遥遥慌了手脚,谢三从没有这样凶过她,更没有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过自己。她顾不得丢脸,急切地表白道:“我一直觉得你是最好最好的人,比甜水村的任何人都要好。这样的时代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再也没有什么地富反坏右,你会站得比所有人都高,而且唔!”
程遥遥的嘴被一只大手猛地捂住,谢三将她抵在树干上,炙热胸膛紧紧压住她的,低声道:“不准胡说!”
这个年代,出身即原罪,因言获罪的更是多不胜数,父子夫妻尚且互相攻歼揭发,程遥遥是多天真,才敢将这样的话说给自己听。
浓郁纯正的气息源源不断涌融入身体。小荷叶疯狂抖着叶子,程遥遥还想说什么的,但很快就被谢三身上的味道吸引。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离谢三这么近了,她陶醉地深吸了一口,甚至忍不住偷偷伸出舌尖……
程遥遥被猛地一把推了出去,差点飞扑倒在地上,还是谢三眼疾手快把她一把拎住,才避免了程遥遥那张美丽脸蛋跟地面亲密接触的惨案。
程遥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一把捂住嘴:“不是我!”
小荷叶得意洋洋晃了晃。
谢三脸红脖子粗地瞪着她,下眼睑沁出丝丝红色,呼吸粗重。他将那只手藏在身后,心中情绪复杂难辨。不知是为了程遥遥刚才的那一番话,还是因为掌心里那一点湿湿软软,石破天惊般的舔舐。
程遥遥恨不得一头撞死,又想撕烂小荷叶。她忙掩饰地蹲下去,捡地上的桃子。才捡了几个,就听见谢三粗重的呼吸声,像是野兽似的在自己头顶喘着粗气,身上蓬勃的热气被暖风送来,闻到谢三那特有的气味,小荷叶欢欣鼓舞摇晃起叶子,惹得程遥遥身上又开始发软,本能地就想往谢三身上蹭。
程遥遥屏住呼吸,没好气站起身道:“你干嘛摆出这副傻样?刚才我那是……那是不小心的,你心里想什么脏东西呢?”
这话一出,谢三麦色的脸膛登时又变深了一个色号,头顶几乎要冒出烟来。
程遥遥不过随口怼他一句,忽然见他一副被戳穿了心事,无地自容的样儿,顿时也傻了:“你你你……你脸红什么!你不会真的想了吧!”
谢三头顶几乎冒出烟来,咬肌鼓起,瞪着程遥遥一字一句:“不要再说了。我没……”
“没什么?”程遥遥桃花眼紧紧盯住他,脸颊绯红,眼波纷乱,浑然不知自己这幅又羞又恼的模样只会引发男人的征服欲和破坏欲。
昨日尝到的甜美温软比梦里的香艳百倍,叫人食髓入味。她还不知死活地往上凑,跟他讨要一个说法。
谢三忽然上前一步,高大身躯把程遥遥完全笼罩住,属于谢三的气息扑面而来,把程遥遥吓得往后靠在树干上。
小荷叶也感觉到危险似的,嗖一声不见了。
程遥遥的心跳都停了一拍,这样的谢三有点……有点吓人。她咬了咬舌尖,拿出平时的派头来凶他,眼波流转,眼底一点泪痣风情无限:“你……你想怎样?”
谢三双目赤红,嗓音很低,仿佛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句迸出来的:“我想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整晚整晚的想。你满意了吗?还要住进我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