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遥遥闻言点点头, 还忍不住打了个哭嗝,谢昭逗她:“把眼泪鼻涕擦一擦。”
“你才流鼻涕!”程遥遥故意把眼泪蹭到谢昭的脸上,她睫毛上挂着晶莹水珠,桃花眼上薄薄地一层红, 发丝微乱, 属于沈寄秋的幽怨不知不觉散去。
谢昭莞尔,把人放回床上坐着,提起热水壶往盆里加水, 打湿毛巾。
程遥遥拢了下身上的毯子, 这才发现是条柔软的奶茶色羊绒毯子, 细密柔软,一看就价值不菲:“这是苏联货, 哪儿来的?”
谢昭袖子挽起到手肘处, 拿热毛巾敷上程遥遥的脸颊, 一点点轻轻擦拭:“黑市上淘换的。这个轻软,比羊毛毯子暖和。”
程遥遥把毯子裹在身上,抬着脸任由谢昭动作。温热毛巾擦拭过肌肤, 被眼泪蛰疼的肌肤也变得舒适温暖起来:“这毯子不便宜吧?我那条羊毛毯子就要三百块呢。”
“我还给你带了这个。”谢昭把床边的包袱打开来, 又掏出两盒东西。
程遥遥一看眼睛就亮了起来, 伸手:“是奶酪!”
谢昭把手抬高,程遥遥够不着,干脆直起身扑到他身上, 双手抓着他胳膊抢下来:“给我!”
谢昭顺势往后靠在床头, 由着程遥遥掰开他手指抢走那一包奶酪。奶酪用蓝纹纸包裹着, 硬邦邦的一大块,隔着纸也能闻见奶酪的香味:“你怎么弄来的?奶酪可不常见。”
谢昭一只手枕到脑后,看着程遥遥欢喜神色,唇角泛起笑意:“有人倒腾苏联货,这奶酪没人认识,我想你会喜欢。”
“当然喜欢了。”上好的奶酪在指尖留了香,程遥遥伸到谢昭面前让他闻:“奶酪可以好多好吃的,香味很正宗,你闻闻看。”
程遥遥手腕纤细,散发着淡暖的玫瑰香。谢昭顺着她手腕轻轻一嗅,意味深长:“很香。”
上辈子男人们为了讨她欢心,送过她无数珍贵的礼物:鲜花,名牌包包,珠宝,程遥遥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谢昭的一块奶酪倒是送进了她的心坎里。
程遥遥喜滋滋地盘算这奶酪要做什么好吃的,谢昭掀起毯子把程遥遥裹起来,道:“这几天累坏了,先睡觉,明天再说。”
程遥遥道:“还没洗澡。”
谢昭失笑:“水烧好了。”
程遥遥双手绕上谢昭脖子,小小声打个哈欠:“抱着去。”
……
洗了一个热水澡,程遥遥才觉得浑身彻底暖和起来。谢昭把羊绒毯子铺在床上,程遥遥滚进被窝,果然比平时暖和许多。
谢昭坐在床边,乌黑短发还滴着水,身上散发着和程遥遥如出一辙的香皂味和他特有的荷尔蒙味道。谢昭把被角掖好,哄宝宝似的轻拍两下:“睡吧。”
程遥遥已经困了,桃花眼惺忪地眨了眨,忽然又望住谢昭。谢昭心领神会:“拍电影的事不用担心,乖乖睡。”
谢昭的嗓音低沉迷人,程遥遥脸颊贴着他的手掌,一放松下来就进入了梦乡。
羊绒毯子又软又保暖,程遥遥好像回到了自己的高级大床上,舒服得沉睡不醒。谢奶奶心疼她这几天拍照辛苦,也不来叫她,等程遥遥自己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程遥遥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谢昭,谢昭!”
谢奶奶吓了一跳,赶紧丢下手里的活儿迎上来:“遥遥,怎么了?做噩梦了?”
程遥遥环顾着屋子:“奶奶,谢昭呢?“
”昭哥儿一早就出去了啊。“谢奶奶唠叨着:“去把穿上,今儿天冷,你这样会着凉的。”
程遥遥急得跺脚:“谢昭怎么不叫我呀!”
程遥遥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了,导演他们肯定上火车走了。
“啥事儿这么着急啊?”谢奶奶拉着程遥遥,“看你眼泪都急出来了,是不是昭哥儿惹你了?”
程遥遥嘴一扁就要跟谢奶奶告状,院门一响,谢昭大步走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票:“妹妹,角色是你的了。”
“谢昭!”程遥遥尖叫一声,飞奔了过去:“你怎么跟导演说的!他们今天不是要走了吗?”
谢昭把外套给她披上,道:“导演他们改了时间,明天等你一道走。”
程遥遥兴奋得直跳脚,只觉得谢昭像变魔术似的,无所不能。她忍耐着扑进谢昭怀里撒娇的冲动,只是眼巴巴崇拜地看着他:“你真好!你怎么不带上我一起去呀?”
谢昭牵着她回屋穿袜子:“让你多睡一会儿。”
谢奶奶也算听明白了,捂着胸口:“哎哟,奶奶年纪大了,别这么咋咋唬唬的。”
程遥遥经过谢奶奶身边时,冲谢奶奶挥舞车票,高兴道:“奶奶,我要去拍电影了!”
谢奶奶倒也没什么惊讶之色,只道:“这么急?明儿就走,东西还没收拾呢!小绯,小绯!快来帮我收拾东西!”
程遥遥要去拍电影了,而且是去苏州那么遥远的地方。听说苏州水汽重,冬天格外湿冷,也不知道程遥遥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