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茵赶紧翻了翻,一脸激动:“他们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啊?”
程遥遥翻了一会儿,心道这年头消息传播滞后,全凭口口相传,很容易就把假的传成真的。这套材料的难度很大,可题型跟程遥遥所知的高考题并不相近。
程遥遥道:“我上次给你们拿去抄的那套材料,你们做了吗?”
张晓枫道:“我做了一些。不过我觉得那些题型太简单了,还是这一套好。”
程遥遥捂住额头,放着真佛不拜,真是恨铁不成钢。可张晓枫和韩茵都对新材料很有信心,程遥遥又不能直接告诉她们我给你的那套题目才是高考题,只好以后让谢昭出些相似的题型,零零散散地夹在其他材料里给她们学。
程遥遥不想做这些题,硬是被张晓枫和韩茵一人一边按在凳子上,三人一直学习到傍晚。谢奶奶要留饭,张晓枫和韩茵哪好意思再吃,坚决告辞离开了。
谢奶奶乐得不行,一路送到门口去:“以后闲了就来家里学习,家里清净!”
两人前脚刚走,谢昭扛着锄头提着一个蛇皮袋回家了。一进院子,却没见到程遥遥,只见谢奶奶在厨房做饭。
谢奶奶隔着窗户笑道:“昭哥儿回来啦?带了什么回来?”
谢昭把蛇皮袋解开,里头又是一只扑腾的灰毛野兔。打从上次程遥遥做了麻辣兔丁,谢昭就常去下套子。
谢奶奶乐道:“好肥的兔子,明儿叫遥遥做好给你带着上工吃。快去洗洗,准备吃饭。”
谢昭提着大野兔,左右一看:“妹妹呢?”
“房间里呢。”
谢昭把大野兔关在鸡笼里,洗了洗手先去程遥遥房间找人。
昏黄晚霞照进窗户,程遥遥趴在床上一副恹恹的模样,犟犟也恹恹地趴在她身边,毛乱糟糟的。他随手揉了把犟犟,犟犟“嗯”地一声四爪齐出乱踹谢昭。
谢昭及时抽回手,道:“怎么了?”
程遥遥乌黑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有气无力:“犟犟撵鸡,被奶奶揍了。”
谢昭眼底闪过一丝笑,抬手碰她额头:“我问的是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程遥遥勾勾手指,谢昭含笑弯下腰去,近距离看着她白嫩无暇的脸。
程遥遥这才小声哭道:“我恨张晓枫!”
谢昭:“???”
晚饭时谢昭才从谢奶奶口中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看着程遥遥哀怨的小脸,忙扯平了唇角。
他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在程遥遥碗里,小声道:“她们明天就要上工。”
“对啊!”程遥遥的心情春暖花开,“春耕可忙了,看她还来不来抓我读书。”
谢昭见她高高兴兴的,也就没告诉她今年春耕不忙,女知青们一星期能休息一天。
甜水村的春天是一点一点地到来的,春雨随风潜入夜,第二天田野里就泛起了点点绿意,春风一吹,这绿意就呼啦啦连成了片,泥土里的种子们铆足劲儿往外钻。
春雨一视同仁,庄稼,蔬菜,野草,野花儿都一并滋润,一并疯长。这可苦了庄稼人,天天都得仔细将野草拔了,免得抢走了庄稼的养分。
程诺诺就被安排了这活儿。安排她干活儿的会计说得好听:“你长得一阵风就能吹倒,也没力气,这活儿轻巧,正适合你。”
程诺诺咬紧了牙。她给会计塞钱对方也不要,这是记着去年的仇,故意刁难她!拔草可是个磨人的活,那杂草贴地滚,根系发达,用锄头铲怕伤了棉花,得用手一颗颗拔起来。一天蹲上七八个钟头,浑身骨头都咔咔响。一抬头,长时间缺氧更是让她天旋地转。
一天的公分完不成,会计就不让她下工。程诺诺这些天被困在地里,以至于她盘算的事久久不能出手。
程诺诺一屁股坐在黝黑发粘的泥地上,枯黄头发被汗水黏在脸上,还滚进眼睛里刺得生疼。她顾不得手脏,狠狠擦了把脸。这日子她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她掏出领口里的玉佩捏在手中,这块玉佩和从前那块一模一样。她将玉佩握得死紧,掌心都烙出了鲜红印子。过了好久,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这玉佩没有半点动静。
就在这时,一阵说笑声从棉花地上头的大路上传来。
“遥遥姐,我这筐草给你!”
“我也给你!拿我的!”
“遥遥姐,我给你抓了一些蚂蚱,拿回家喂鸡。”
小孩子们的嗓音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喜欢和讨好。
另一道嗓音响起:“好了好了,筐子都装不下啦。狗蛋,你帮我拿着蚂蚱。”
这嗓音动听极了,透着一股娇气和懒洋洋,好像世人将宠爱和珍宝都捧到她眼前,也难换得她的垂青。
偏偏被选中的孩子语气激动,受宠若惊:“林为民,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