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材料供应本来不应该出现这么紧张的情况,襄平连续几年少有大兴土木的人家,外地缺货时常从耿俊山这里调货,不曾想今年王仁智一个人就掀起了两大工程。以前是因为短缺资金影响,好不容易资金跟上了材料又紧张,王仁智明白是因为城南区改造工程与自己的工地争抢材料,始作俑者还是自己,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向着哪一边都不合适。
虽然唐艳红在耿俊山后边跟的挺紧,可是城南区改造二期即将完工,又有几十个店面等待装修,那一家或多或少都需要建材,王仁智只好吩咐唐艳红适当的让给这些店面优先。不是王仁智多么高尚大公无私,是他考虑到如今自己羽翼未丰不宜得罪人,谁知道这几十家店面里有多少具有一定实力的人家?他可不愿在现阶段成为众矢之的。
耿俊山对王仁智是即爱又恨,自从王仁智在襄平出现之后就没消停过,这以前他始终是眼瞅着库房里堆积如山的货物头疼,如今库房里空空如也自己还要到处调货。卖不动头疼,卖的太快他也不舒服,不用刘向福搬弄数据耿俊山根据货物销量也能得出结论,今年襄平经济大发展,年底的日子比往年轻松很多。想到年底时襄平整体摊派比往年最起码少一个多金币,耿俊山哪怕在睡梦中也能笑醒,谁知道乐极生悲突遭横祸,他最宠溺的小妾不慎被严重烫伤。
说起来合该出事,平时耿俊山很少理会家中闲事,这天因为心情好突然心血来潮,要亲自给七个月大的孙子洗澡,便让宠妾岳思雅准备热水。岳思雅到厨房烧了锅水,然后端了大半盆进房间,就在这时她自己五岁的儿子看见她手里端着一个盆,以为是给他准备玩的水,高兴之下冲进来时被门槛拌了一下。意外突然之间就这么发生,伴随着岳思雅“啊”的一声惊叫,紧跟着一阵噼里啪啦扑通普通两声声响之后是孩子惊天动地的哭嚎,母子两人同时倒在房间中央。
耿俊山忙把孙子交给二儿媳,过来查看儿子的情况,孩子被绊倒时刚好扑在岳思雅膝弯,令她突然间失去重心身体后仰,手里的一盆热水稍微向高抬了一点后顿时几乎全部倾洒在其身体上。出于母性的本能,岳思雅在摔倒的同时尽可能的护住儿子,宁愿自己被热水更多的洒在身体上烫伤自己,虽然她已经非常尽力,但孩子脸和脖子还是被热水烫伤了一块。岳思雅心里明白自己的好日子就此到头,不顾浑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疼痛,转身查看儿子的伤情,自始至终除了那声惊叫外她强忍剧痛再没出任何动静。
地上刚好有半盆凉水,耿俊山端起来给儿子从头到脚浇了下去,这时外边有人听见声音后跑过来查看情况,耿俊山连忙大声吼道:“快点去多弄些凉水给他们俩降温,最好时间长一些。”然后他立马又高声喝道:“快点去和城南区区长联系,告诉他这里有人烫伤,让她告诉王医生不要离开百草堂,我现在去百草堂接他。”耿俊山同曲一波多年在一起打交道,知道他虽然能治疗烫伤,但是如果情况严重的话治疗没问题,问题是治愈后会留下难看的疤痕。耿俊山明白岳思雅恐怕已经无药可救,失去美貌的女人不值一文,何况是一身令人恐惧的疤痕,现在王仁智就是他找寻最后的救命稻草,儿子如果容貌被毁同样也留不住。
耿俊山抵达百草堂时王仁智和郑媛媛已经在门口等他,在路上耿俊山把事情的经过以及他的临时处理叙述给王仁智,然后又把为何不找曲一波而找他的理由告诉王仁智。这是王仁智第一次进入这的军营,他早知道耿俊山这个少尉手底下只不过有六个兵,所以估计这些人的驻地占地面积不会有多大。王仁智想不到自己大错特错,马车从店铺旁的大门进去后,经过一个小训练场,然后是清一色的大库房,库房及道路在花草树木簇拥之中一片寂静,宛若闹市中的一片净土。出了库房区域后还是一个小训练场,然后是一片耕地和菜地,这片地的尽头是一片平房区,耿俊山的家就在哪。
刚刚到地方停车,就听见一个男孩嘶哑的哭声,中间夹杂着一个女人压抑的呻吟声,停车的声音惊动了房间里的人,女人的呻吟声顿时停止,呼啦啦从房间里边跑出来一群女人。耿俊山冲她们说了声:“留下两个看王医生有什么需要,剩下的人都离开这里。”然后对王仁智道:“王医生请。”把王仁智让进房里。这个房间是耿俊山二儿子的房间,大儿子因为提不起串早已经被他不知道打发到啥地方,这个老二估计今后是他的顶梁柱。
孩子被安排在一个藤椅里,听见耿俊山说话哭声有所收敛,岳思雅浑身湿漉漉的还躺在地上,耿俊山问跟进来的两个女人道:“我不是吩咐过给他们多用凉水冲冲吗?你们为什么不听?”他说话时没有任何表情,虽然是质问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令人胆颤,他的心思都在病人身上,哪怕是秋后算账,现在他顾不上和这些人计较生气上火,先把事情弄清楚。
其中一个女人战战兢兢地说了一下,因为现在是在儿子的房间,所以这两个是耿俊山儿子的妾室,这个时候一个比一个机灵长眼,大伙配合默契不但完成任务而且把地面同时清理的干干净净。王仁智听声音判断,孩子伤得不是很严重,不然的话早就没这个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