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似乎对刘星宇的事知之甚多,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中缓缓开口,“吴长老和刘师兄两人的渊源,确实与刘师兄的父亲有关,不过却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两位前辈的矛盾跟刘师兄的母亲一点关系也没有!”洛麟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种不负责任的无礼猜测有些愤愤不平。
接着没多做犹豫,继续说道:“十年前,吴长老当时不过而立之年,就升任了皎月峰管事长老。原本正是吴管事意气风发,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谁知师父却在一次下山途中偶然间结识了刘师兄的父亲。”
“刘师兄的父亲不但是个武功高强的独行侠客,而且学识渊博,涉猎甚广,在医术上也颇有造诣。几次接触之下,意气相投的两人一拍即合,很快成为了惺惺相惜的好友。”
“于是在师父的多番劝说之下,刘师兄的父亲终于同意携上一双儿女加入了我们崆梧派,成为了皎月峰的长老。”
“若是只是个普通的长老也就罢了,皎月峰上本也有几位挂着虚职并不管事的长老,多一个刘长老也并不打紧。”
“然而师父却格外器重刘长老,事无巨细都会先考虑他的建议,到了后来甚至直接把皎月峰上的内门事务全交给了刘长老来管理。”
“那吴长老......”众人面面相觑,这样说来作为管事长老的吴长老几乎就成了个空壳子,心里难免会有些疙瘩。
洛麟点了点头,印证了大家的想法,“自从刘长老上任之后,吴管事虽然仍挂着管事一职,实际上只负责打理一些外门产业。日子久了,皎月峰上的弟子便都习惯性地刻意避开管事二字,对两位只用吴长老,刘长老称之。一直到三年前的岚山城之乱,刘长老不幸遇难,吴长老才重新接手了皎月峰上的大小事务。”
“就算两人之间有些过节,可是刘长老都死了那么久了,吴长老还一直跟刘师兄过不去,这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虽然搞清楚了此事的原委,刘小鹿心中对吴长老的印象却更差了几分。
洛麟想了想,“听飞云师兄说,吴长老只是比较要面子,性子又执拗,虽然总是为难刘师兄,但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吴长老入门多年,做事一直勤恳负责,而且在管事长老一事上,师父自觉当初也有做的不妥之处,所以对于刘师兄和吴长老的一些矛盾也没多加过问。”
“动不动不让人吃饭,这还不出格。”刘小鹿小声吐槽了一句,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环顾四周。
饭堂里的人已经走的没剩几个了,就连同桌的张氏兄弟和睡不醒的吴师兄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没了踪影,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一桌桌残羹剩饭。
“糟糕,刘师兄还没吃饭呢!”
刘小鹿垂着脑袋有些懊恼,饭堂的管事弟子们早已离开了,后厨房也落了锁,这时候怕是寻不到什么吃的了。
“那个......这半只烧鸡我原本是打算带回去当宵夜的。”莫晓元不知何时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纸包,依依不舍地递了过来。
“太好了!”刘小鹿眼睛一亮,一把夺过莫晓元手里的纸包,在莫晓元哀怨的目光中快步走出了饭堂。
洛麟身形微动,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有跟上。他和刘星宇接触并不多,那些关于刘星宇的事都是平时跟着飞云师兄练功的时候,飞云絮絮叨叨说给他听的。
“师妹,别忘了我的红玉养颜膏!”一直在一旁安静吃瓜的孙师姐突然扬声喊了一句。
“好嘞!师姐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见莫晓元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王小宝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早些回去睡吧,睡着了半夜就不会饿了。”
黑夜早已降临,刘小鹿的身影很快在众人眼中消失,隐入了远处朦胧的夜幕里。
皎月峰藏书阁。
占地不菲的藏书阁内,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数十个高大的书架。书架与书架之间的距离很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若不是专门负责此地书籍摆放分类的弟子,想要在这么多书里找到需要的那一本,只怕要费上不少功夫。
靠近门口的红木案几上只点着一盏不甚明亮的油灯,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雕花太师椅孤零零的摆在案几后面,扶手上的漆皮已经剥落了不少。
平日里藏书阁里的书籍是只能通过登记之后借阅的,因此整个屋子里就这么一把能坐的椅子,还是专门为记录书籍的执事弟子准备的。
此时椅子上空无一人,而屋内东南角的一处书架旁却盘坐着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弟子。
对于吴长老时不时的刁难,刘星宇早就习以为常了,显然没打算乖乖听吴长老的话认真打扫。一进藏书阁,运起气力挪开一排被各种藏书塞的满满当当的书架,草草收拾出一小块空地,就自顾自的盘膝坐在地上修炼起来。
其实吃不吃劳什子年夜饭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紧要,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过年过节本就是一家团圆的日子,看着众人欢喜他心里反而会更难受。
现在的他一心只想好好练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