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疑惑,但钱晨还是宽慰他道:“这人都死干净了……也难有麻烦,不过你这地方渐渐露了行迹,怕是不再安稳,还是快些转投它处吧!”
    老狐喏喏道:“我就不该放纵它们去偷那些人祭祖的酒。跑去吓那路过的樵夫。”
    钱晨在肚子里暗笑,原来狐狸宴饮是这么一回事……
    结果老狐骂完一句,哭得更惨了:“但我几个儿子,这一回死了一半,再也没有人去偷酒给我喝了……”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钱晨看了也要有些默然,这老狐狸痛惜家人,看得出来真情流露,真不像禽兽之辈。
    而那梅山教的邪徒,暴虐残忍……让钱晨一时间竟然难以分辨谁更具兽性,谁又有人性之光了。
    几只小狐嘤嘤的从坟里跑出来,围绕在老狐膝下,先前钱晨所见的两只白狐也在其中,再出来的几只大狐就是狐狐带伤,许多伤势还颇重,钱晨微微有些动容。看得出来,这些小狐能如此平安,定是大狐拼死相护的原因,而老狐虽有些狼狈,却也完好无损。
    尊老爱幼,却是难得。
    一群狐狸在老狐的率领下,拜谢过钱晨相救之恩,就要衔草背囊,准备搬家离开。显然是吓得狠了……要连夜逃走。钱晨猜测,应该也有畏惧梅山教,出门避祸之因。钱晨将那头陀残尸之上的储物袋捡出,捏着鼻子拎着储物袋一角查看。
    里面只有一些衣服,许多钱财,还有一些杂物,有用的只有一本道经,一个葫芦和几章符箓。
    “我身上的储物袋是妙空给的东西,需提防一手,日后这些东西都要换掉,道门的储物法器,元始道喜欢用乾坤袋,灵宝道更爱用剑囊收纳杂物,我太上道常用葫芦。这邪徒囊中的红皮小葫芦颇有一些灵气,可以祭炼成储物法器。”
    钱晨随手把葫芦系在腰间,收起道经符箓,将储物袋扔给老狐道:“里面有些疗伤之药,你们搬家也不方便,这袋子就送给你们罢!”老狐自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不提……
    看着老狐携家带口的仓惶离开,就连几只小狐狸都背着如自己一般大小的花布包裹,趁着夜色匆匆往山中遁去。钱晨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转身唱道:“花妖狐魅,多是人情,忘为异类。贪虐邪徒,兽性昭然,几无人心……如此荒诞不情,何为人耶?”
    声音渐渐远去,钱晨身影也混入了夜色中。
    钱晨寻了一个荒僻的地方,将龙雀环中禁劾的百鬼邪虎幡放出,随手用七煞幡压住,这时候他才看出来这妖幡之上禁制极为粗陋,只能说勉强是一件法器,全靠其血腥暴虐,残忍无道,反到有些威力,但比起七煞幡来只是下等。
    这法器品级,不全看威力,这邪幡乃是用一只妖虎的遗骸所炼,凭着妖虎统御伥鬼的本能,以妖虎为主魂,统御百鬼,可以说大半威力都是凭借妖虎的本能神通,加之炼成之后,又害了许多狐鬼做伥,所以威力不差。
    但禁制粗陋,便难以制鬼。
    这等邪道法器,凭着鬼物之威,若是不能劾制那恶鬼,等于养虎为患,故而越是邪道法器,越注重制魔之道,威力与克制平衡,才是道理。
    这头陀的一杆妖幡,在他身死之后如此轻易的反噬主人,可见品级极差,就算不被钱晨所杀,早晚也会死在自己的法器手上。
    这样的污秽之物,钱晨都不大愿意用的,便用七煞幡消磨小半个时辰,将那杆妖幡同其上鬼虎一并毁去。
    “这梅山教头陀如此残暴,法器中都不敢禁劾人魂,可见这晋国还是有正道秩序的。但此人身上煞气深重,显然也不止有一条人命了。又可见那梅山教管教并不严厉,这妖虎生前修为定然远胜于他,他却能将妖虎炼幡……说不得还是有些背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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