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腋下背后,都有污垢汗渍……修道人筑基之后身体自然清净,如此这般,显然是大限将至才有的五衰之相。
    韦城隍摇头道:“你向我告罪也没用!”
    “我又做不得主,若是那高人有意饶你一命……又怎会来也不来?非要在隔着百里之地,取你性命……我现身只是问问你平素有什么功德,若是有积累一二外功,来世或许还能有个下场。在本官这里,也就不用受什么苦!”
    城隍掏出阴德薄提笔问道。
    甄道人阴神已经蒙尘,因此反应也有些迟钝,只是哀嚎道:“求求真人,绕我一命……求求真人……”
    韦城隍翻了翻阴德薄,放下笔道:“你虽然不是恶贯满盈,却也屡有恶迹,又素无阴德……本官这一关,你是过不去了!”说罢摇摇头,笑着朝崔啖略一拱手道:“县官既然在此,这阳间之事,我便不问了。只等他寿尽罢!”
    “此间事了,我告辞了!”
    崔啖连忙也起身施礼相送……
    这时候甄道人已经踉跄的奔出石舫外,跌跌撞撞,一身尘土的消失在了人群里……石舫上的宾客拦也不敢拦,那甄道人一身腐臭,虽然身上乾坤袋身家不菲的样子,但知道他是得罪了高人,才被算计到如此境地的一众宾客又哪里敢去图谋?
    鼍龙帮的帮主直到甄道人消失了,才喃喃自语,结结巴巴地道:“我等也是被这妖道迷惑了啊!”
    韦乐成被训斥了一通,面上不显什么,后来听闻儿子已经醒来,虽然元气大伤,但好歹留了一条性命,知道是高人小惩大诫,留下了他一条性命,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若是钱晨不依不饶,他真不知道是要放弃了这个儿子,还是最后争取一番。
    韦乐成对受了惊吓有些神不附体的管家道:“你去把九真大泽的道路密图拿来,给前日被赶出我们韦府的高人送过去……”韦乐成说到这里,露出一丝苦笑道:“如今这世道,当真是泥沙俱下,鱼目混珠啊!只是我遇着的这颗灵珠,着实有些大了!”
    经过韦家那位老丹师面前的时候,韦乐成撇了他一眼,道:“刚刚就你所见……可是障眼幻术?”
    老丹师神情恍惚,居然连家主的话都没有听入耳中,只是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丹法?”
    “这是什么丹方?”
    “这……居然也是炼丹之术吗?”
    韦乐成看他痴痴呆呆的样子,也无心再与他计较……毕竟是自己先看错了人,又何必再责怪其他人?如此推诿过失,实非智者所为……
    好在自己一向谨慎,没给那位高人什么出手的借口……
    还好那高人还算讲道理……
    还好是正道高人!
    韦乐成叹息一声,决议接下来三五年内一定要严加管束家人,低调行事。
    崔啖回到座上,对吴伯兴奋道:“定然是那位前辈出手……这次我绝不会认错,能有这般手段,我也算见多识广了,平生却也没见得一人。只有那武康县偶遇的高人,能有这般神通丹术……”
    “少爷你才活几年,就敢说这话。”吴伯训了他一句,然后抚须道:“老奴活了五十有六,跟着夫人见过多少大派真传……也没见到过这般高人啊!”
    崔啖原本还等他拿出资历来教训一番,岂料引来这么大的一个转折,让他脚下突然一顿,头上的帽子都有点晃歪了。
    “所以少爷这回应该是猜对了!”吴伯点头道。
    “身在百里之外,却在一炉丹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