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位金川门弟子不待通禀,便闯了进来,慌慌张张,甚至可以说是六神无主的禀报道:“掌门……不好了!裴师兄在外何人赌斗,被人所杀……”
    裴博裕治宗极严,看见门下弟子如此失态,没有礼数,还待责斥一番,闻得此言后,确是连体面都维持不住了,瞪着眼睛如同饿虎欲噬人一般,狠狠道:“你说什么?这话可乱说不得……你把事情细细道来,有一丝虚言,便下去领三百鞭!”
    那弟子闻言浑身一颤,惶然道:“刚才有人持白鹿门的帖子登门,因为孙掌门在这,便有弟子前去探问情况……”
    “岂料……”那弟子深深低头,接下来的话吞吞吐吐,不敢说出口。
    那裴博裕拍案道:“岂料什么?”
    “岂料,那人便将裴师兄的人头扔了过来,言说裴师兄与他赌命,输了性命去,如今他来此却是来取赌注的。”
    裴博裕怒极反笑:“好、好……好一个凶人……孙掌门,此人持着你们白鹿门的拜帖来,孙掌门可识得此人?”
    孙掌门还准备安静的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意外听到此事竟然莫名其妙的缠到了自家的头上来,只得出言宽慰道:“裴师侄也是将要结丹的境界,寻常丹成九品的旁门散修还未必是他的对手,就算是丹成八品,也能斗一斗,岂会如此轻易遭人所害?”
    “此事还需查验证据才是。”
    裴博裕点点头,心里觉得也是如此,也顾不上在招待孙掌门,匆匆出了大殿,刚到门口,就有人捧着裴师兄的人头奉上。颤抖的看着自家侄儿的人头,裴博裕难以置信的摸了摸,入手那冰冷的血肉,熟悉的气息,都证明着这个结果真实无虚。
    裴博裕眼前发黑,堂堂一个结丹修士,竟然几乎立足不稳。
    他嘴唇颤抖,继而冲天的怒吼就烧毁了他的一切理智,这时候,裴俊虎的人头之上浮起寥寥几行字迹,那墨痕犹新,书写道:
    裴掌门鉴:
    令侄曾言:君有罡气冰魄寒光,吾有煞气太阴如潮,两两相合,便得天机。如此双方难以玉成,唯争而已,不容退缩。
    道心坚定,唯在一念,便是百死,其犹未悔。
    吾深感赞同……
    只是人生往往不由人意。大道之争,不能留手。一剑之下,即证生死。如今奉上令侄头颅一颗,以证输赢。吾再拜于掌门,代裴道友问上——生死之约,可还契定。
    今上门拜取赌注。裴道友道心之坚,一言九鼎,管中窥豹,可见裴掌门当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散人钱晨顿首
    裴博裕双手几近发抖,狂怒道:“誓杀此人,我誓杀此人……定要将此人挫骨扬灰,以毒火炼魂祭于我侄灵前!”
    他怒火炽烧之时,犹然有些惊疑,那人究竟是何等狂徒,杀了人还不够,竟然还敢登上门来,讨要东西。
    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不知是冲昏了头脑,还是有依仗之下的肆无忌惮,任意妄为?
    “玉儿和兴儿呢?他们的大师兄遭难,竟然无动于衷不成?”裴博裕迁怒道。
    钱晨手持灵光镜步入了禁制之中,宝镜的灵光照定,定住了那禁制的一部分变化,又照破了另外一部分变化,这时候在钱晨的引诱下,一位身穿白衣,头发披散在身后的修士也跟着步入了禁制中。
    他正是裴博裕亲儿子,修为虽然比裴俊虎要差一些,却也是金央门翘楚。
    “此人杀了大兄,果然狂的疯了!居然敢自陷阵中……这不是天赐良机?原本有大兄在,掌门之尊却是轮不到我,但如今大兄遭难,凶手自陷死地,我若借助禁制将此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