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一睁眼就看见一脸憔悴苍白的葬罹影。
白色的墙,配合着医院的消毒水味总觉得是在压抑着什么。
此刻,他正趴在我的身旁,眼睛紧闭着,时不时轻微眨动一下,呼吸时快时慢,看来应该是在做梦。
我的头微微转动,看着葬罹影,只是轻微的响动,就把微作稍息的葬罹影给吵醒了。
他的眼睛有点肿,布满了红红的血丝,他是有多疲惫才会这个样子?
看见我醒了,他也只是淡淡地问了句:“醒了?”
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却不知眼底的欣喜早已出卖了他。
无力点点头,又听他说:“醒了就好,那我去把大家叫来。”
看着他的背影,我多多少少感到有些安慰,但更多的却是不自然。
虽说是不恨他了,那倒没错,可真正面对起来,却是那样的难。
唉,不想他了,不然只会越想越烦。
刚撇开葬罹影的事不想,脑海里就响起一把稚嫩的声音,“忧儿,你没事吧?我担心死你了。”能够听出有点儿急,该是真的担心死了。
我勾了勾嘴角,“夏啊,我没事,不用太担心,我身体格外棒呢。”
“不行,我还是担心,我能过来看看你吗?”夏小心翼翼问。
我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就给一口拒绝了,“当然不行了,你来了还不把医院给拆了。”
“可是……可是……”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我再一次制止,“好了啦,我知道你担心我,你的心意我知道,但真的不用太担心我,等我身体好了我就去看你好吗?”
夏只好作罢,答应了我,却不难听出它语气中的失落。
等房门再打开的时候,已是半个小时后了,其间医生还来检查过身体状况,说是一切安好,没什么大碍。
夏漓星和苏沁芯一进门就急切快步向我走来,一脸担忧,扶起我的身体左看右看,开口就问有没有事,我笑眯眯看着她俩,拍拍胸脯说:“放心,我没事,再说,我身体倍儿棒,不用太操心的。”
“棒个头啊棒,你都睡了三天两夜了!”肆烨暝和翠小袭紧跟在后,前者捧着一束玫瑰花,花香飘满整间病房,和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显得格格不入,而后者则拿着一袋水果,肆烨暝把花放到我手里,我接过,叫他笑了笑说:“醒了没事就好。”
夏漓星见我百般无聊地摆弄着花束,便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我肩膀说:“姐,告诉你一件事,你真是有所不知了,在你沉睡的这三天两夜里,姐夫他日夜不眠,一直守候在你身边,噢!多么负责人的男人啊!”
我一懵,顿时觉得脸有点发热,我自然是知道她口中的“姐夫”是谁了,原来,他一直在我身边,瞧他刚刚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挺会掩饰的啊。
“诶诶诶,别忘了还有我啊,我也有守候过的好吗?”肆烨暝不服气说。
翠小袭无奈摇了摇头,拍拍他肩膀说:“溟,我守的时间都比你长,就连人家女生都守了一天,你呢?”
“我……”肆烨暝无言以对。
“就是,那你呢?”见势,苏沁芯开始说教肆烨暝了,“好歹我们女生都看了一天,你一个大男人看了半小时就开始昏昏欲睡,你说你还有什么可用之处?”
听着苏沁芯的话,肆烨暝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脸不高兴,眉峰都挤在了一起,“我说你一定要和我作对吗?我跟你有仇啊,每一次都针对我。”
苏沁芯撇过头不去看他,嘴上却不饶人,“就是看你不顺眼,对着你就像对着一只苍蝇,喜欢臭美,自大又自恋,还不会看人脸色,说白了就是差劲!”
“你……”肆烨暝再一次被说得哑口无言,嘴上功夫他永远斗不赢她。
嗯,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我很肯定,我看出来了什么猫腻来!
夏漓星拿了张椅子在我旁边坐下,凑过来跟我说悄悄话:“姐,这几天里啊,芯儿有空就和那不靠谱的家伙拌嘴,吵得那个叫不可开交成,看着就想笑。”说着,也就笑逐颜开望着还在拌嘴的两人。
在我们悄悄话间,翠小袭也加了进来,我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问:“不靠谱?为什么说他不靠谱啊?”
夏漓星摆摆手,没好气说:“嘿,说起这事我就一肚子火,找那家伙做事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我点点头,等着下文。
“你住院第一天吧,我们就约好了一起探望你,可是中途大家都有事走不开,就先让他去买花,说好的要百合,可那家伙居然托着一把菊花在肩头,还酷酷地说了一句‘哥回来了’,你说他这是不是作死啊?”
我听着哑言失笑,“当初就跟他说过,不懂就问店员,可他不但自作聪明买了菊花,还被人家店员给骗了,那烂菊花居然还要一百元,你信吗?谁听了都不会信,就只有那傻子才会信,人家店员肯定都觉得他是傻子才骗的他,你说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分不清菊花和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