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箸尖红,也就是筷子尖儿上带血的意思,这绰号有两重含义,一是暗示朱小婉她做的这营生,二呢,则是指她用的兵器。
这个女人……是用筷子杀人的。
或许有人会觉得:筷子这东西根本就不算是兵器,就算勉强拿来当用,也是种效率很低下的武器。
这种想法没错,但有个前提——这是我们这个宇宙的现代人的认知。
在一个没有“内力”的世界里,陌刀、匕首、长枪、拳刃、武士刀、强弩等等,这些东西才是在各种不同的场合和距离上能发挥出高效率的冷兵器,是经过无数实战检验的人类谋杀技术的结晶。
但在这个有内力存在的武侠世界,就不能按照那套逻辑想当然地去判断“什么是好的武器,什么又是不好的”了。
在这里,筷子也好、勺子也罢,哪怕是车轱辘、枕头、发簪子……只要你有合适的武功去发挥,都可以成为的杀人的利器。
朱小婉,就是一个把筷子使得很厉害的女人;她那手上的功夫,有三年柔拳的底子,五年铁砂掌的修行,后又练了四年的指功……待这些都融会贯通后,她才选择了筷子作为兵器,并一直练到了现在。
即便是一双普通的木筷到了她的手上,她也能用其轻易“夹开”对手的衣物和皮肉,亦或是精准地啄走敌人的眼球;更不用说……她平日里都随身带着一双特制的“铁筷”,这双筷子一使出来,别说是血肉,就是刀枪棍棒她都能给夹住了。
可以说,虽然朱小婉的这手筷子功并没有我们所熟知的“灵犀一指”那么厉害,但对付那些二三流的江湖人物,也是绰绰有余的。
是的,当我说到“二三流的江湖人物”时,自然也包括了孙亦谐和黄东来。毕竟他们的武功距离一流高手还相差甚远,更何况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不可能用屎遁尿遁这种伎俩……
且说这二位从酒肆溜出来后,一路小跑着便来到了十几米外林后的一间茅厕里。
那个年头的茅厕,即“公共厕所”,也是分档次的……
比较好的呢,拿石砖铺地,砖木作墙,有门有顶,还有可活动的窗,有些还会在木墙的高处留出一条横着的缝隙来通风;另外,蹲位的旁边还会给你准备厕筹(也就是木片或者竹片,像粗纸这种档次的东西不会出现在公厕,有钱人家才用得起,至于帛这个档次的就得是宫里才能用上了)。
比较差的呢,就是在粪坑上面建个茅草窝棚,蹲位之间也没有墙板,就是茅草隔着,这跟在野地里解决的区别也无非就是四周和头顶稍微有点儿遮挡。
毫无疑问,这林中酒肆边上的茅厕,肯定是比较差的那种。当时也没有什么厕所除臭剂的讲法,就算有类似的熏香,这种档次的地方也不可能用,就算想用……什么香能盖得过粪坑的味道?
因此,这茅厕和酒肆之间,一定要分开建,要不然夏天小风一吹臭味飘过来可受不了。
孙亦谐和黄东来,眼下就是特意跑到了这么个所在,分别躲在茅房的两个蹲位内,在一阵阵恶臭中小声谈话……某种角度来说,这还真是非常安全,不怕窃听。
“黄哥,这家店……你懂得哦。”孙亦谐捏着鼻子,声音有点嗡。
“我都看见啦……”黄东来的声音倒是正常的,看来他对臭味的耐受力更强些,“解药就在老板娘的指甲里。”
“那我们一会儿回去有什么办法兵不血刃把他们搞定吗?”孙亦谐道。
“呵……”黄东来笑道,“孙哥你平时主意那么多,这会儿倒问起我来了?”他太了解孙亦谐了,对方一开口他就知道话外之音,“别装啦,你把‘兵不血刃’这四个字说出来的瞬间我就知道你其实已经想到了对策,但是想引我自己把话说出来对吧?”
“呵……”孙亦谐也是讪讪一笑,继续装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哎呀,算了算了。”黄东来说着,就从茅厕隔墙的缝隙中递了个东西过去,“拿着吧,一会儿含在嘴里,喝酒的时候让酒水在嘴里多停留个几秒再咽,药就无效了。”
孙亦谐接过那物,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下:那是个有金属质感的小珠,大概就一颗牙那么大,藏在嘴里倒也不难。
“这是什么啊?”孙亦谐把东西放进嘴之前,自是要问清楚。
“这可是好东西,乃我黄门独家研发的避毒珠,这次出远门前父亲特意让我带了一颗以备不时之需。”黄东来回道,“哦,对了,你可千万小心,别给吞下去了,这东西不好消化,万一吞了你还得扣嗓子眼儿往外吐,不然时间久了会胃穿孔。”
“喔尻~”孙亦谐当时就脸色一变,还好黄东来提醒了他一下,要不然他还真可能大意,但两秒后,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诶?吞下去的后果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看来你们黄家拿活人做了不少不道德的科学实验啊。”
“毛!”黄东来否认道,“那都是大奸大恶之人,直接杀了便宜他们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