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谐见过尊主。”
“东来见过尊主。”
另一边,孙黄二人也是当场毕恭毕敬地给尊主施了礼。
尊主冲他们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就上前一步,再度面对在场的群豪道:“好了,还是接着说正事儿吧。”
他在说这句的时候,站在他侧后方的沈幽然冲自己台下的几个部下摆了摆手,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几人迅速把已经被迷晕的雷不忌从偏门抬了出去。
与此同时,尊主已讲到:“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的武功很高,高过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这便足够了。”他微顿半秒,“刚才雷少侠的举动,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不过,若是下次还有人试图反抗、或者逃跑……”
他说到这儿,沈幽然很配合的上前半步,缓缓举起了手上的蛊铃。
仅这一个动作,就吓得台下的人全都绷紧了神经。
很显然,方才那短短一分钟的发作,已经让他们刻骨铭心、终身难忘,一想到那种痛苦可能会再次造访,很多人就已吓得浑身颤抖。
“诸位都是侠义之人,因自己一个人的行为,导致所有人一同陪自己受苦,这应该也是诸位不愿看到的。”尊主很满意台下那些人的反应,他接着说道,“明白了的话,就请吧……”
他话音落时,宴会厅南面入口的那一排门就又打开了,一众天奇帮的帮众早已在门口拿着铁链镣铐等候着。
极乐蛊的蛊铃作用范围能覆盖到半径五百米以上,而且跟中蛊者本身的听力无关,若是有人此时想施展轻功暴起逃跑,沈幽然一摇铃就能把人给“摇”下来,所以他们并不担心有人会搞这些。
那些宴会厅中的江湖人士们也都知道逃跑无望,你跑得了一时,也跑不了半年;于是,他们只能一个个儿跟在机场过安检似的来到门口,自觉的让人给自己的手脚上都戴上铁镣铐,然后在天奇帮众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院落中,被分别赶到了一间间小屋里。
那屋里,早已准备好了文房四宝,等着他们来用……
虽然天奇帮的人手很多,但要给两百来人戴上铐子并分别关起来也是得花一定时间的,前后大约半个时辰不到吧。
搞定了这些,戌时已经过半。
剩下的事儿就简单了,接下来的几天,只要等那些人慢慢交代情报就行了;那些不配合、不老实的,就集中到一个地方,极乐蛊伺候着。
他们也不怕有人给出假的功法,因为所有的情报最后都要交给那位尊主过目。他的武学造诣,早已入了化境,即便他不知真的版本是怎样的,但要对方给出的功法里明显搀了假,他多半都能看出来。而一旦被他发现你给了假的……没别的,极乐蛊伺候。
当然了,实在分辨不出来,也无妨。
因为从一开始,那些情报的真假,就不是最重要的。
即使是在一般的刑讯手段下,大部分人都会扛不住,更何况是在极乐蛊的威逼之下?能够硬撑着搞花样的人终究是少数,90%的人最终还是会交代真话的。
而只要这几百人中有那么几个说了真话,那就意味着所有人和自己门派之间的信任都已崩塌了。
每一个门派、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愿被人提起的不光彩的过去或者秘密;一生都问心无愧、清清白白的人不是没有,只是非常少,在江湖这种地方,那就更少了。
就拿林元诚来说,你说他是坏人吗?应该也不是,但他同样有着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过往。
一个少年尚且如此,那些武林前辈们,还有他们的门派里……到底有多少狗屁倒灶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
你跟这儿说了假话,再回去表示“我没交代”,那就算你是真的没交代,你的同门、掌门……也不一定会信你了;没准他们非但不会帮你出头拿解药,还会先把你抓起来再审讯一番。
这就是人性,这就是江湖。
如果人人都像白如鸿那样,哪怕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也绝不向恶势力妥协,那这江湖也不至于会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
就拿沈幽然的经历来说吧。
他生来就是魔教教主易世雄的儿子,这是他的错吗?
他的母亲沈氏被易世雄强娶,又是他母亲的错吗?
他的母亲若不妥协,他便根本不会来到这世上;而他若是不妥协,恐怕也早就已经死了。
十一岁那年,沈幽然的母亲病故,他失去了继续留在五灵教里的唯一理由,所以他便逃了出来,改名换姓。
他身上有五灵教的功夫,生存不成问题,但每当他遇上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对方无一不是不由分说就想取他人头来提升名望,完全不会因为他是个孩子就手软,更不会管他是不是根本不想与五灵教为伍。
直到某天,他遇上了顾其宗。
顾其宗是第一个没有见了沈幽然就要下杀手的武林“正派”,非但没杀,他还收留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