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物在他身上,在残魂眼里就照出他一身金光;当他掏出绸包时,残魂被金光刺到而负伤,这才给明霜机会回来。
甚至还有可能是由玉玦藏在他身上,才影响到他的童子尿变成“圣水”。这一切缠绕成结,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捡那个绸包。
不捡绸包,就不会有“圣水”,脏水盾也不会进阶;脏水盾不进阶,那个秃头早就被明霜抓住了,哪能落得重伤还被附体呢?
不被附体,他也不会中止学剑,云惊蛰也不会出门。
殊不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的。
此时洛乾虽然是想通了的,却并不打算告知明霜。看他满脸不乐意,洛乾也正好懒得同他多说什么。
与扫大街相比,待在洛府白吃白喝好像也挺潇洒。
对这一点,杨浦归是羡慕极了他的差事,一得空就过来蹭酒喝。他俩离家算起来也有几个月了,本事没学上什么,酒量是练上去了。
气温渐冷,连绵的秋雨如约而至。没几日残魂就恢复好重新占据明霜的身体,洛乾每天都按时给他送上一小碗饭。
终于在第十日的黄昏把云惊蛰等回来了。
她一身都给淋湿透了,翻进院子的时候还带着吧嗒吧嗒的水声。洛乾正在残魂面前吃饭,还剩几口,云惊蛰进屋就把他喊了出去。
他看到云惊蛰身后走出一个同样淋湿的粉衣女子进屋,还带了上门。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就在他好奇的时候,一只小手就拽住他的袖子,把他拉走了。
“那位姑娘是来给明兄疗伤吗?”
“不用管他们。”
云惊蛰拽着他往外走,考虑一会将人带回自己休息的院落。她暂居在洛府一个偏僻的院子里,是靠着竹苑的,洛乾之前从未来过。
由于下着雨,云惊蛰不好意思下逐客令,也觉得此时打扰洛少爷有些不妥。于是将洛乾带到自己的小院子里,她便先去沐浴更衣了。
点上油灯,屋内的摆设照的一清二楚。中央摆着张陈旧斑驳的木桌,素雕屏风隔在罗帐前,窗前则是一张几案。案上散着几卷书,摊开一堆信笺。
这几卷都是医书,每一页都有簪花小楷的批注。他是真没想到,云惊蛰不仅善剑,对医术也有颇有心得。
等到云惊蛰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捧着这些书看了多时。
是一个疲惫的女声将他从书中拉出来的。“洛哥哥,今天先休息吧。这些书你要是喜欢看,明天就带回去看 吧。”
“呃……”其实乱动屋主人的东西,可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洛乾摆好书卷,伸了个懒腰,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要休息了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正在擦头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嫌我屋小就直说。”
“云姑娘你别误会,我这一个大男人……本来就不该进你一个姑娘家的屋子。”
“这是江师兄以前在洛府的时候,特意拾掇的屋子。”她抱出一床被褥放到软榻上整理好,示意洛乾到屏风后的床上睡觉。
这使洛乾受宠若惊,云姑娘竟然以卧床待客,自己则在榻上对付了一夜。
到了大清早,洛府的平静又被打破了。洛乾还在睡意朦胧的时候,外头就响起一个男人带着怒火的喊声。
“云惊蛰!云惊蛰!你给我出来!你什么意思啊?开门啊!开门……”
实在是扰人清梦。洛乾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睡在一个屋子里,隔了一道屏风。但这种引人遐想的气氛应该是美好的——虽然沾枕就是呼呼大睡起来。
在他穿衣的时候,就瞥到云惊蛰披上斗篷打开了门。
门外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小雨,顶雨过来的人就是明霜。他冲进屋就指着云惊蛰叫嚷起来: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她喊过来,你怎么就是不听?你以为她能克制这种五行之外的东西?”
云惊蛰冷冷道:“你不是醒了么?那就说明让她过来还是可以有用的。”
“云惊蛰!”明霜攥紧拳头,竭力克制不对自己师妹出手。
屏风后又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正是洛乾。洛乾看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就将云惊蛰拉到自己身后。
他知道自己现在仪容不佳,但是明霜看上去也不过如此。“明兄,你怎么衣服都没穿好就过来了?天冷了,还是回去多加点衣服吧。”
看到洛乾,明霜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你怎么在我师妹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