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说的还挺有趣!说不定别人为了看热闹,就天天来我这喝酒。”
听到女人娇笑的男子转过身,掩下心底的得意。
“我会给你开药。这个药瓶是送你的,每日服用一颗。至于长期疗养的方案,等我的住所确定好之后会通知你来。”
送走这个用药方来让她献出离间计的男人之后,老板娘既为自己的病而高兴,却又不禁暗自垂怜起了自己。
“我竟沦落到卖弄风骚去拆散鸳鸯了吗……”
鸳鸯能不能成功拆散她不知道。
洛乾刚追出去,那个有些眼熟的背影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折回去要找那个莫名其妙的老板娘,又被莫名其妙赶了出去,并被酒馆的管事痛斥成负心汉,勒令他永远不得接近这条街。
洛乾真就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惟一庆幸的是,那帮打手看着凶悍,却也没动手揍他。
可是落到别人嘴里就成了这样的事:老板娘倾心于这位三两山泉的酒客,就算他负心流连于烟花巷柳之地,她也不忍心叫人打他,只是不想再见他而已。
日后再有空闲的时间,洛乾对逛街的兴趣都少了很多。晚上巡视府邸时,也再没有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他一时分不出是好是坏,跟何知抱怨了一通,反被对方训道“活该”。
“我活该么?我都不认识这个老板娘啊。她是不是认错人了?可能我太帅了。”
看到洛乾如此胡思乱想,何知也再沉不下心打坐。“你带曾慎言逛青楼,玩赌坊,还天天喝酒,跟谁都能侃半天。你说你怎么存的下钱?现在呢,钱还存几十文,风流债先找上门。还不知悔改!”
“也就逛了逛青楼吧。曾慎言那几天没生意做,我当然要带哥们解闷。你干嘛总说我风流快活,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我又不是公子哥儿,浪不起的。”
“可青楼……”
“青楼多的是唱歌好听跳舞好看的姑娘,清倌儿。我们在那也就聊聊天,正好改改曾慎言这个害羞的毛病……”
砰!
洛乾冲出去,只看见干净的院子里多出一些碎石,压着着一张破烂的纸。
但还是能分明看出纸上写的三个大字:王八蛋。
他拔出守元剑追出门,再一次扑了个空。
只给他在泥泞的地上留了几个小脚印。
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洛乾孤零零地站在园子里。
果然又被人安排了
么。
天地之大,只剩下守元剑陪着他。守元何时才能出现?跟他说说话,帮他提防小人也好。
可惜由于自身的修为,守元仍是把冰冷的武器。
“哎哟!”
洛乾飞速探向声音来源的灌木丛。
“疼死我了,门怎么关了呢?”
却看见吴沂捂着屁股从里面钻出来。
一见到洛乾,吴沂就喜上眉梢道:“儿子,你果真在这府上!”
“谁卖了我?”洛乾冷冷道。
“是折叶作酒啊!我还知道,你前几天甩掉了栖霞闻名的酒馆老板娘,真是出息了。”
洛乾脸色阴沉地转身离开,然后因为走错了方向而掉头回来。
经过吴沂身边时,他又因为突然想起的一件事停了下来。
“好了,老东西,东西还我吧。”
吴沂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怎么把自己给你呢。”
“?”
“噢,玉玦还你。”
心情就这样回归了平静。
把玉玦揣进兜里——“包呢?”
“啊,我头上的大包真没事,撞墙了而已。”
“绸包……”
吴沂不自然地吹起了口哨。
“大爷你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小生吧?”
“哦呵呵,儿子啊,我最为器重你。绸包掉了可以再做,人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如坠云雾的洛乾开始设想自己与吴沂打起来是几几开。
“陈向洵那厮会阳神出窍,只有这种灵界的天丝能测出他的位置。所以——”吴沂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我……把绸包拆了。但是!以后可以再去灵界找天丝,不过我不会告诉你十多年前我冒了多大的——险,才搜集。”
“所以,”洛乾表情十分沉重,“没有绸包的玉玦,是能将各方妖邪吸引过来的是吧。”
吴沂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确实是的。
父子之间,何必种下这种深仇大恨。也许,只要他此刻的笑容越友好,父子之间的隔阂便可以春风化雨,从有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