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娥压根就没想到看上去这么老实的洛乾会发这么大的火。再说,她有说错么?云惊蛰看着年纪小性子天真,心思却是坏透了。
想起师姐的话,杜小娥面红耳赤地争辩道:“我又没说错!师姐都说云惊蛰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你看,她刚刚还要你死,你怎么会为她辩护?她……”
“呵呵呵,”云惊蛰轻笑出声,“没想到吕姑娘对于前年之事仍然记恨在心。可是江师兄真的心不在她,我只是出面转告,不让他们太过为难。”
“胡说!江公子对师姐明明有意……”
“够了,妄议逝者生前事是对逝者一种极大的不尊重。”云惊蛰脸上浮出几分愠怒之色。
“你说什么?逝者?”杜小娥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不可能!这……”
“江师兄于去年六月遇害身亡。”
“你为什么那天不跟我师姐说!”
“我有向你们交待的义务吗?”
杜小娥被她的话呛住,“相识一场,怎么也……”
这时云惊蛰冷冷打断了她的话,“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跟我叙旧?”
杜小娥面色阴沉,她咬了咬牙,一字一句清晰道:“云惊蛰,你等着!我有栖霞论道大会比武场的名额,有胆你就来。届时,生死之间,谁都不会有异议。”
直到杜小娥离开药铺,云惊蛰都没有抬眼看看她。
她招呼上洛乾和云招弟打道回府,云招弟红着脸跟云惊蛰请辞留下,就只剩洛乾跟她回去。
洛乾可以看出云惊蛰心情极差,在回去的路上他更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面树思过的明霜见他们回来,不敢问师妹的他只好厚着脸皮喊住洛乾。
洛乾一听到明霜喊他就跳到另一边,十分警惕地盯着他。
“喂喂喂,发生什么事了?”
洛乾摇摇头,“我不说。说了你又要打我。”
“我打你?说的好像你没还手?他们都是瞎了才看不到我肚子上的伤!”
“谁会特意扒开你的衣服去看看有没有伤?尸检官么?”
明霜一急,架势要过去给洛乾一拳却无奈自己被铁链拴在树边,走不开太远。他龇牙咧嘴地冲洛乾丢出一句:“你阴险!”
明明是两个人打架,两个人身上都有挂彩。明霜却因为衣裳没遮蔽的地方没有外伤被判为施暴者,谁知道洛乾反击时都是故意掐他腰上的肉呢。
“你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尽管去问云姑娘。”
“呵呵,难道我不会问云招弟?”
洛乾笑了,“很遗憾,她不在现场。”
“我……”明霜愤怒之下,用力一甩铁链,手腕喀的生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说吧,到底想怎样。”
“诶等等!”洛乾一喜,飞快跑回院子唰唰写了一张契约书。
契约规定:明霜应摒弃前嫌与洛乾重修于好,不应再挑衅滋事打架斗殴;洛乾应答应对方的请求,不应再参与府内打架斗殴。
明霜签完字就赶紧跟洛乾道歉并请求两人和好,洛乾回道:“好,我答应你。”
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的明霜满脸疑惑,随后逐渐演变成愤怒……
洛乾最终还是把遇上的事情跟明霜仔仔细细讲了一遍,明霜被释放之后回去想了一夜,他终于想通了。
从此以后,明府少了争吵与愤怒,多了谦让和欢笑。明霜再也不会主动跟洛乾找不痛快,反而认真地钻研起了毒药学。
有一日,来鸿客栈来了人登门送东西,原来是杜小娥托送过来给云惊蛰的约战书。
云惊蛰看都不看,直接扔进了小灶。
洛乾抡起袖子切菜,“惊蛰,你一定有完
全的胜算打败她吧。”
“什么意思?我又没见过这封战书。”
“可是……”
“她涂的漆印太香,引来一只大黄狗把战书吃掉了。”
她潇洒地离开了厨房。
洛乾看着热火朝天在灶前对付柴火的明霜,勉强盯着他那一整张灶灰染成的乌黑脸,“栖霞论道听着感觉就很霸气,难道惊蛰真不打算在那种场合下把杜小娥狠狠收拾一顿?”
“那种场合?你以为是什么场合!”
明霜抹了把汗,脸上的黑渍分布的更广泛了。
“论道大会每隔六年召开一次。以前我也以为是什么好玩的,兴冲冲地跟大师兄过去看热闹,结果听了大半天的谈话。”
洛乾纳闷地问道:“难道不是切磋比试?”
“当然有。但是论道一般都在七月初召开,先论上连续十五天的道,并且,中途不准下山!每天起床就是听那些老家伙念经,我真的……最重要的是,不包吃包住。”
“名副其实的……呃,论道。”洛乾私以为改名为论钱更合适。
明霜继续道:“第十六天开始就准许离开了,但是,论道大会并没有结束。剩下的半个月时间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