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什么！”

“不、不、不可能！”胖妇人的话惊动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他颤颤巍巍与洛乾擦肩而过，“栖霞山是不可能有妖兽的！”

“你又没见过，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了？”胖妇人手里的团扇晃的更快了，“我这些可都是从元剑道内门的亲戚那听来的，他叫我们特别小心别去栖霞山玩了。”

“啥不去？我还打算去看看冬天的温泉呢！”

“就是就是，栖霞山的落霞山泉一年四季都是温热的，听说还有药效，泡一泡十年少！”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满面胡子拉碴、五官奇丑的醉汉，凑到胖妇人暧昧道：“妖兽算什么，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老子就全都打包带回家！”

听到这种调戏言语，胖妇人的银盘脸上的五官皱成了一团。

“哎哟！”醉汉被胖妇人一把推到地上，摔了给四脚朝天。

“就是圈养了妖兽，才有这种落霞山泉呀！”

醉汉拍了拍屁股，一手抓着酒囊，一手扶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双眼半睁半闭，“妖兽很厉害吗？天底下的温泉多了去了，暴毙的人多了去了，你见过吗？”

“嗝——”醉汉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迈出迷离的步伐一点点靠近胖妇人，“我是说，你见过吗？见过妖兽么你？”

“妖兽就是……”

“你见都没见过，张口就来啊？什么圈养什么妖兽？”醉汉又灌了一大口酒，浓浓的酒味熏的胖妇人忙用团扇挡在面前。

“妖兽，妖兽？”醉汉想起什么兀自傻笑两声，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掉落，含着酒水嗫嚅起来：“风光时，恨我；落魄后，怨我；几十年了，落得两败俱伤……”

醉汉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其他人都缄默不语继续专心排队。

队伍仍旧是一条长龙，初来乍到的老头自然不会像胖妇人那样去插队。他相信栖霞山不会有妖兽，默默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后走。

在他的印象中队伍的最后面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小伙子。老头在路上就在琢磨如何暗示小伙子谦让，结果一到地方，这位年轻人就主动离开了队伍。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主动了吗？混浊的视线里，年轻人似乎是朝醉汉的方向追了过去……

破巷。

“你身上值得我学习地地方还蛮多的。就装醉这一点，我没你厉害。”

吴沂像乞人一样席地而坐，脚趾头大大咧咧地从鞋子的破洞里探出来瞪着洛乾。

洛乾想起栖霞山上见到的他衣着考究，整个人装扮的得体大方，至少是人模人样。

这段时间以来，他又去折腾什么了？

“因为我是真的醉了。”吴沂撕下贴在脸上的伪装，露出原本的五官，饱经了沧桑却风采依旧。

“他扮乞丐，你也跟着扮乞丐？”从醉汉一凑过来，洛乾就有种这个就是吴沂的直觉。吴沂故意压着嗓子说话，又在外貌上费了一番功夫，不熟悉他的人肯定是认不出。

洛乾自认为他跟吴沂不熟，做不到一听声音就能辩识出这个人。大概是修炼了清风诀的缘故，在他把注意力集中在醉汉身上时，面具这样的伪装就直接消失了。

吴沂捏着这张面具问他：“儿子，你怎么认出我的？我可是把伪装改良了好多次，你看，已经进化到面具这么薄就能影响五官了。”

他暂时不想跟吴沂交待那些事情。

“呵，假的就是假的。”

吴沂受挫地收起面具，从行囊里翻出一顶斗笠罩在头顶。

“搞的这么神秘干嘛？你们在玩什么？”

这段时间，吴沂突然离开栖霞山，洛乾隐约能推断出是受到了陈向洵的牵制。

现在，吴沂出现在了洞溪城。

“当初要你别去栖霞山，你硬要去；我寻思这洞溪城你总不可能来吧，结果你又来了。”

洛乾耸耸肩，“我很晦气么？来就来呗，听说元剑道要和里合帮联姻，我来凑凑热闹怎么了？万一碰上什么好事推入内门了呢？”

“元剑道内门……你最好想都别想。”

洛乾笑笑，“哎，老头，那你咋不把我推荐进你们天华宗内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