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安东带着陈雷他们几个和大栓的警卫团一起朝着京师出发。一路上晃晃悠悠、不紧不慢,边走边视察各地的情况,倒是有点儿旅游的感觉。这边陈安东悠闲自在,信马由缰的在赶来京师的路上。而大清的京师里却愁云惨淡,京师里汇集了大清八旗的全部精锐,和一部分死心塌地的绿营,几十万人的人吃马嚼,每天消耗的粮草就是天文数字。好在储备充足,即使被围上个一年半载,也应该是没有问题。关键是人心已经乱了,朝堂和各大军营内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心里都如荒原困兽般愈发的纷乱沉重。
整个城池已经被大军包围差不多半个月了,清军几次试探性的攻击无果,反倒损兵折将,几次攻击人员全部阵亡。城门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已经没有人能进出了。上百万人的大都市,每天都有的生活垃圾产出,随着城门的关闭,都囤积在了城里不能及时运出,诺大的城市已经变得臭气熏天。城里的人们无论是满清贵族,还是普通平民变得越发的焦躁起来,各种暴力事件开始不断的发生。
汉威军的人到是不急不缓,把营寨修的离城池很远,大概有十几里的路程。并放出消息,不限制普通人的自由流动,只要在出城的时候不携带武器,并且剪掉辫子,理论上就可以在汉威军的防区自由地出入。当然这只能是理论上的,紧闭的城门已经把京城同整个外界割裂开来。现在的京城就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离岸的小船,随时可能倾覆。
多尔衮和众大臣们多次的商议,还是没有办法解除眼前的困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的阴谋诡计都只有被击碎的份。一心只想着同汉威军决一死战的鳌拜,已经在一次进攻当中被流弹打死。其他人在城头上通过简陋的望远镜,亲眼目睹了他被密集的弹雨撕成碎片。大多数人被汉威军武器的巨大威力吓得筛糠,陷入了绝望。下城回家开始醉生梦死。多尔衮则悲愤的大吼“天亡我大清!”之后口吐鲜血,晕倒在了城头上。被亲兵抬回了府邸。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人提议出城攻击,消灭汉威军了,连每日的朝议都停了。满清的中枢停止了运作。
夜、晚风吹散了白天的热浪,带来了一点点难得的凉意。摄政王府里,面色惨白的多尔衮盖着一床薄被,手里拿着一把精美的银壶,醉眼朦胧的斜靠在庭院中的一把躺椅上,往日的壮硕俊朗、智珠在握的大清摄政王,头上竟然已经冒出了缕缕白发,没有梳成辫子,肆意的散落在椅后,随风飞舞。双眼遥望着如墨的苍穹中一颗颗闪烁的繁星,仿佛见到了皇阿玛、和一个个为大清崛起前赴后继倒下的勇士,泪眼婆娑。连日来的殚精竭虑,终于击垮了这位年仅三十二岁的大清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
在多尔衮心中,大清这个年轻的的帝国不应该是现在的样子,应该走的更远的,整个华夏甚至更远的地方都应该成为大清勇士的牧场。大清这架战车在太祖、皇阿玛以及一群志存高远的睿智骁勇的首领带领下,不停地从华夏浩瀚的文明中汲取营养,飞速发展。终于在大明这个病入膏肓、暮气沉沉的老大帝国内部狼烟四起,最虚弱的时候,等到了机会,意气风发的从关外一举踏入了中原。在骁勇善战的八旗铁骑的兵峰下,挡在面前的敌人都难以抵挡,或降或逃。直到汉威军的出现。一个个噩耗就接连传来,大清前进的步伐被生生的挡住,并不断地被挤压,直到今天被彻底的包围。
“老天不公啊!难道我们就应该在北方的苦寒之地艰难的存活吗!”多尔衮大口的喝了一口手中的烈酒,怒吼道。酒精的刺激和大力的嘶吼,诱发了剧烈的咳嗽多尔衮整个人团成了一团,几乎窒息。这时,一双丰腴饱满的手出现在他身边,轻柔的在他的背上拍打了几下,绕过他的颈部将他扶了起来。又不断的在他胸前轻抚。见他咳嗽的轻了又端来了一杯温热的清茶,送到他嘴边,多尔衮一饮而尽,咳嗽止住了。温热清香的茶水带给他丝丝的暖意,加上剧烈咳嗽,使得他面色潮红,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双手里又由及时的出现了一方丝帕,将他头上的汗水擦去。
这双手的主人开口说道:“十四哥,这突然出现的汉威军火器犀利,锐不可当。我们已经用太多勇士的生命去证明了,这是天要亡我大清,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这花花江山我们已经无力争夺了。别再为难自己了,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和福临孤儿寡母的将来又能靠谁?保重好身体要紧,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汉威军就这样离得大老远围着咱们,也不来攻打,是要困死咱们,还是存了别样的心思?咱们大清的大部分精锐族人可都在这京城里了,要是像现在这样下去,会让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咱们可就要灭族了。是不是该想想别的办法了。”
多尔衮轻轻的拉过这双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手,习惯性的放到了自己的胸前,停顿了一下后又轻轻的推开。柔声说道“玉儿,是十四哥无能,没能为福临打下大大的江山,反倒弄成了现在的样子你为我伤心难过。夜深了,你回去陪福临吧。他还小,需要你在他身边。我这里你就别费神了,我能照顾好自己。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事关种族生死存亡,我会好好考虑的。”说罢,站起来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