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这位三十一岁的王爷在与汉威军总司令陈安东长谈了一夜后,脑子里一直晕乎乎的。作为阶下囚,多铎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至于那个捉到自己姓赵的将军,说要拿自己跟福临和十四哥卖钱的说法,多铎认为是对自己的侮辱。虽然他相信十四哥肯定舍得花大价钱赎回自己。但是多铎自从见识过汉威军的战力后,就确定了那个家伙是在调侃自己。按照满清一贯的思维,有这么牛B的军队没什么是抢不来的,何必用类似土匪绑票这么麻烦的手段呢。
汉威军太强大了,只要在正面战场上面对过,就知道他们有多么可怕。多铎不明白为什么到了京城,只围着却不攻打,直到陈安东跟他长谈后他才明白。人家根本乎他们的死活,人家在乎的是城内的普通百姓和各种宫殿和老房子。但是,如果拒不投降,人家最在乎的还是汉威军战士的性命,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牺牲和放弃的。对汉文化痴迷、熟悉的多铎,知道‘爱兵如子’和‘成大事不拘小节’这些说法。所以他相信,一旦超出了汉威军的忍耐底线,汉威军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进京城,他们有这个实力。
另外,陈安东向他描绘的,在汉威治下不分民族人人平等,人人有地种、人人有饭吃的场景,也深深的吸引了他。如果当初不是明庭对建州压榨得太狠,太祖怎么能喊出‘七大恨“起兵呢?谁都向往安稳富足的生活,能吃得饱穿得暖,谁会有心思造反。
多铎,吃完汉威军较为丰盛的早饭,穿上被洗刷得干干净净的盔甲走出了帐篷。在跟陈总司令谈完话后就没人限制他的自由了。昨天他在汉威军的营区里晃了一整天。除了不让他碰武器,干什么都没人管,是彻底的无视还是信任,多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甚至还在训练场蹲了好长时间,看汉威战士的训练。看完后满心都是深深的无力感,更加急迫的想见到十四哥,告诉他这一切,尽快做出正确的抉择,这是自己的使命。
怀里揣着陈总司令给十四哥的信,在两个汉威战士的陪同下朝汉威军驻地外走去。没有汉威的将领来送,多铎有点失落,是真的乎啊。出了营门,跟两个小战士摆了摆手,扬鞭直奔京城奔去,不是归心似箭,而是要尽早的完成自己的使命。因为汉威军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大军已经开始前移。送行的小战士告诉他明天日落之前没有开城投降,汉威军就会开始攻击。
京城城北的德胜门城门紧闭,挑着各种商品的贩夫走卒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城门处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城头上值哨的兵卒无精打采的打着瞌睡。一阵嘚嘚的马蹄声多日的沉寂被打破了,一名打瞌睡的兵卒从混扽中惊醒,急忙弯腰抄起倒在地上的长矛,小心翼翼的探头向城外望去。单人单骑,一个孤零零的骑手由远及近,不是敌袭。松了一口气的哨兵刚要呵斥两句,发泄一下,却发现骑手已经跑到城下了。这可不是呵斥两句能解决的了,城防重地,擅入者死,哨兵一边呼唤其他的队友,一边拿起了弓箭。
多铎以往每次进出都是前呼后拥的,早忘记了城门不开不得擅自靠近的规定。直到发现城头上人头攒动,兵器的寒光闪耀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声的喊道:“我是豫亲王多铎,城上是哪个将领值岗速速过来打开城门。”城头上的兵卒们正准备把城下的大胆狂徒射死,听到多铎的喊声后惊诧不已。多铎王爷不是在扬州被俘了吗?
一个胆子大一些的老兵探头喊了一声:“城下的贵人见谅,现在战事紧张,你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我们放一个吊兰下去,你把它放在里面,都统马上就到。”说着话一个篮子就放了下来,多铎也没办法气恼,摘下了腰间的佩刀放了上去。
一会功夫,城门开了一道仅容一骑通过的缝隙,多铎进了城,城门的又关闭了。见此情形多铎叹了口气,不投降就这样的士气,又能抵抗多久。迎面跑来一个军官,双手擎着多铎的佩刀上前跪拜,“标下德胜门正黄旗都统那齐耶恭迎王爷回京。”“起来吧”多铎接过那齐耶递过来的佩刀,策马向摄政王府奔去。
到处流淌的污水随着马蹄的踩踏,四处飞溅。一路上上迎面扑来的臭气,简直让多铎不能呼吸。天已经大亮了,却家家关门闭户,硕大的京城仿佛鬼蜮般寂静。一路纵马疾驰,中途只遇到了少量的巡查。多铎来不及多想了,只想着尽快的找到十四哥,尽早的结束这一切。
很快到了十四哥的府邸,多铎飞身下马,来到门前抓起门环狠命的叩打起来。大吼到:“快些开门,我是多铎!”门内传出了门房,侍卫的慌乱的脚步声,大门很快的打开了。老总管福伯是看着多铎长大的,自从知道他在扬州被俘后,惦记的要命。看清了多铎的面孔后老泪纵横,刚要跪下叩头,多铎上前一步扶住了老总管,“福伯,我十四哥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
福伯见多铎说话声音洪亮,不像受了什么苦,而且好像有非常要紧的事。就收了仔细询问的心思,急急忙忙的在前面带路,去府内找多尔衮。边走边跟多铎说道:“小王爷,自打你被俘的消息传回来后,王爷就吐了回血,精神就差多了,前些天鳌拜在城外被汉威军打死,王爷又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