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茗儿愣了。
管家想了想,说道:“这事先不要告诉赵公子,且随我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胆敢冒充赵家的人。”说完,大踏步向外走去,茗儿只得小心跟在身后。行至门前,陈管家冷哼一声,大开府门。只见背对府门的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人。
陈管家皱着眉问道:“敢问这位,是我赵家的哪一位亲戚?”茗儿心跳的极快,若这人是个骗子,那自己可是难辞其咎。
那人久不转身。陈管家道:“怎么?既是亲戚,还羞于相见不成?”此时,陈管家心里已十有八九确定此人必然是在说谎。半晌,那人慢慢转身,陈管家注目凝神。随后,瞳孔一缩,瞪大双眼。
那人笑道:“陈伯,好久不见。”
茗儿在两人间看来看去,终于确定二人是相识的,她拍拍胸脯,还好还好。
陈管家看着站在台阶下的那人,一言不发,像是丢了魂一样。茗儿见状摇了摇前者,低声呼唤,陈伯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慢慢走下台阶,走到年轻人面前。
“你是...你是...”
“陈伯?”茗儿小声唤道,管家这般失神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陈管家闻声回过神,转头道:“哦,茗儿啊,这没什么事了,一会我亲自去找公子,你先去吧。”茗儿只得行礼告退,少女真想看看这人和赵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想来一定不一般。
陈管家眼见茗儿入门才转过身,一脸难以置信,紧抓着赵言恪手臂问道:“大公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我没看错吧?”
赵言恪一愣。
大公子?呵,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
他笑了笑:“陈伯,你们都还好吗?”
陈管家此时已然是泪眼朦胧,他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都好。大公子,这十多年你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说着,陈管家又想起什么,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夫人和少爷,他们知道您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赵言恪点点头,陈管家跑着赵府。等他消失不见,赵言恪蹲下身,把脸埋进怀中。这个面对着雪狼帮都不曾露出怯色的男人,终于放声痛哭。此时他的脑中闪动着这十多年经历的种种。
他一度以为自己要在异国度过余生,还好老天有眼他又找到了家。
陈管家健步如飞奔向正堂,一路上的下人见了都有些奇怪:出什么事了么?
茗儿见了陈管家的样子,好奇心越来越重。
陈管家不顾其他,快步来到正堂,大口喘气。
正堂中,一个面容英俊,衣着华贵的男子手握茶杯,正在饮茶,见到来人之后,轻声问道:“陈伯,有什么事吗?”
陈管家斟酌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开口道:“公子,大公子回来了。”
闻言,男子手一滑,价值连城的茶杯摔在地上,就此粉碎。男子看也不看茶杯,蓦然起身,面色狰狞道:“你说什么?!”
这一动静惊动了诸多下人,众人偷偷朝正堂瞄了一眼,纷纷猜测是何事让一向沉着冷静的公子爷如此恼火。
管家陈如忠早就预料到男人会是这个反应,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男子在正堂内踱步,随后皱眉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陈如忠低声道:“我已经再三确认,而且就算我老眼昏花,可他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赵言恪。”男子闻言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半晌才沉声说道:“已经死了的家伙,还回来做什么?”陈伯心底叹息,他知道,对于大公子无故消失的这件事,除了大小姐赵冰清以外,就属二公子赵行笃最心存芥蒂,在他们心里,一直当赵家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陈如忠想了想,出声道:“公子,大公子还在门外等着呢。”
听到“等”字,赵行笃眉毛一挑,指着门外冷声道:“等?呵,到今天为止,他让爹娘等了多少年?让姐姐等了多少年?让整个赵家等了多少年?”赵行笃越说越恼,声嘶力竭道:“他现在在门外,起码还有的可等,而我们这十三年来,根本就看不到丝毫希望!事到如今,他就该好好尝一尝这漫长的滋味!”
赵行笃的声音几乎让半个赵府的人都听到了,一帮下人趁闲议论纷纷,难道是哪里的账目出了问题?可这种情况以往也不是没有过,也从未见过公子发这么大的火,真是奇怪了。
陈如忠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公子的怨气已经积压了太久,今日遇到这种事,当然会如火山喷发一般。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直到赵行笃稍有平定,他才说道:“公子,这件事还是尽快告诉夫人为好,她一定会高兴的。”
赵行笃瘫坐在黄花梨木椅上,用手抚着额头说道:“陈伯,你先去吧我冷静冷静。”陈如忠还想说什么,赵行笃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一会我会和娘亲去见他的。”陈如忠这才退出来。之后他站在院内,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陈如忠幼年失亲,当年寒冬之夜遇见赵家老家主,被其善心收留,他才捡回一条命,自那时他便一心一意侍奉赵家人。少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