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赵冰清忍不住问道:“赵言恪,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为什么大梁会派人刺杀你?你和洛寒宫宫主前辈又是怎么相识的?你师父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赵冰清心里总算好受了点,本来她就不是藏得住心思的性格,今晚发生了太多她不明白的事,这让她很是气恼,她的性格想来都是有话直说,这种别人都知道唯独她自己被瞒着的感觉并没有多美妙。
赵言恪眼睛低垂,说道道:“我只能告诉你,唐大哥是我几年前偶然相识,至于我师父是谁,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
赵冰清沉默,之前她赶到小巷的时候,正赶上木山要下手杀人的一刻,所以,她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初阳指传人”的话...
可是,怎么可能?当年圣盗手李迁客凭借自创一手初阳指名震江湖,如今更是居身天下第二高手,赵言恪怎么会是他的传人?
赵冰清心情复杂,慢吞吞地在二人后面踱步。
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回到赵府中。赵夫人和老太爷都在正堂焦急等候,见三人回来,两人刚要问责,又见赵言恪身受重伤,都吃了一惊。赵夫人忙吩咐仆人:“快去叫张大夫!言恪?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赵行笃把赵言恪扶到木椅上,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今晚的种种事情他的脑中到现在还是一团乱麻。
赵夫人一脸忧色坐到赵言恪旁边问东问西,赵言恪却只说“没事”安慰娘亲,不过,从他满身的伤势看,怎么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赵守令眯眼看了看回来的三人,见赵行笃赵冰清都似有心事的样子。他沉思片刻,开口道:“小笃,怎么回事?”
赵行笃闻言定了定神,一字一顿道:“是大梁的刺客。”
赵夫人闻言疑惑道:“刺客?刺客怎么会来杀言恪?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老太爷闻言双眼一眯,眼神散发着精明的光芒。
大梁这群家伙,还真是紧追不放啊!
赵冰清抬头看着赵行笃。
赵行笃却是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知道。”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赵守令起身道:“小笃,跟我来一趟。”
赵行笃沉默着,跟着爷爷走了出去。
赵夫人随后也差人扶着儿子,送到他的房间,自始至终她都满脸焦急地跟在后面。
张大夫检查了一会,起身说道:“大公子是与人交手时受伤,这种伤势...”赵夫人急道:“这种伤势怎么了?”张大夫深吸口气,说道:“修行者的伤势,以老夫的本事是医不好的,我只能帮他处理一下外伤,至于内伤,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怎么会这样?”赵夫人神色忧虑。
这时,赵言恪笑道:“娘亲别担心,我自己可以调理好的,张大夫,麻烦你了。”张大夫一手捋着胡子,另一只手摆了摆,说道:“此乃分内之事,只可惜老夫未有修为,无法为资质出奇的大公子处理内伤,真是惭愧。”
赵言恪笑了笑,此时他身受重伤,只能尽量少说话。
赵夫人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先送张大夫出门。
......
与此同时,正堂内只剩赵冰清一人。
她回想了好几遍今天发生的事情:大梁刺客和文臣,洛寒宫宫主,初阳指传人,所谓的“正事”又是什么?
赵冰清抬头,正好看到“待归堂”三个字。
自从再次见到你,你身上就好像有好多秘密。
三天后。
刘玄忠牵马行至邢州境内的时候,赵安庐还在赶往赵王府的路上。
他本应该和大哥赵安庐一同前往赵王府,只是后来大哥还是想先知道家中的状况,于是两人便商议,由他刘玄忠先行赶往邢州,大哥前往赵王府拜访赵王,毕竟他们二人旧情较深,若赵王真如苏尚书所说,赵安庐尚能应付。之后两人再书信联系。
他环顾邢州街市,不禁有些感慨。
上次到邢州是几年前的事?
具体多久,刘玄忠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副将,大哥还是那个铁血元帅。那时候虽说战乱频发,但没有他们不能摆平的,兄弟二人驻地黄沙,大漠孤烟,壮马烈酒,何其痛快!
现在...
刘玄忠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该伤春悲秋的时候。
定了定神,刘玄忠找了个当地人问了赵府所在,便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慢悠悠走去。
都说近乡情更怯,邢州虽不是他的家乡,但越往前走,他却越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点,最好走上一辈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想。
然而,不久后映入眼帘的“赵府”二字打破了他的幻想。刘玄忠整理了一下衣衫,定了定心神,放下缰绳,走上前去扣响大门。门环不高不低的声音发出,大门“咚咚咚”地响着,随着他的心跳一起一伏。
不久,大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一颗小脑袋,此女眉目清秀,看来是一个年轻的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