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要不要买本书?说不定以后会对你有帮助的。”
“买书?你是什么人?走开走开!别挡着本公子的路。”
邢州官道上,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在一旁瑟瑟发抖,见到服装华贵的人就走上前问询一番,而问询的结果通常是,公子哥像看一个穷酸学子一样打量打量那人一番,就不耐烦地走开。
书生一连问了十几个人,但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在那些公子哥眼里,他就如一个疯子一般。他无可奈何,暗叹一声。
“哎,书生小哥,我看您还是走吧,您都在我这小店站了快三个时辰了,你不累,我看得都累了。”说话者是书生身后的一个年轻小伙,他是一家杂货铺的老板,常年在邢州经营,生意谈不上惨淡,也说不上有多兴隆,勉强够糊口而已。今天凌晨,他刚照例开门不久,就走过来一个落魄书生。书生请求自己让他在这里叫卖一阵。起初,小伙担心那穷书生站在这里影响自己的生意,不断摇头,执意要赶他走,但拗不过书生连连请求,小伙知道如果不答应他,今天自己的小店就甭想开张,便于无奈之下答应了,反正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人光顾,自己也可以偷得半日闲。
于是,接下来的三个时辰里,小老板就一直看着那个书生在自家门前像那些锦衣公子哥言说自己那本书如何有用,如何不可多得。奈何半天过去,大街上也走过了几百上千人,但他们大多都只是略感有趣地瞧上几眼,没等书生说完一句话就转身走开。
其间,杂货店老板也奇怪书生为何只挑那些看上去家族富裕的公子哥,那种大家族生长起来的年轻人们,有几个愿意读书的?俗话说:“穷读书,富习武”,那些人,不是早就被父辈安排好了“为官之路”,就是以后要继承家业从商,他们最多只是在父辈的强硬要求下看上几本诸子典籍,便不愿再多翻一页。可是,当年轻老板提议让他把书卖给和他一样的读书人之后,他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本书,对读书人无用。”
读书人写的书却对读书人无用?这个书生小哥真是有意思,不过既然人家不愿意,小老板也不再言语,只是略感无奈地看着那个衣着单薄的瘦弱背影。
书生听到年轻老板的话,回过头面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小兄弟,我耽误你的生意了吧?”小伙摆了摆手:“没声没事,我这破店本来也没多少人来。不过小哥,你为啥只向那些贵人卖书?他们可是最看不进去书的人了。”书生闻言,只是朝他一笑,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小伙见他不愿回答,就不再言语。
这时,从远处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体发福,衣冠华贵的中年人,看到拿着一本书站在杂货店门口的书生,十分感兴趣,对站在旁边的男丁附耳说了些什么,只见男丁挺直腰杆走到书生面前,神色轻蔑,开口问道:“喂,穷书生,你这本书里,都写了些什么呀?嗯?”书生拱手行礼,微笑答道:“乃是一些推断时运,妄测天下之言。”
书生身后的店老板见到等了一上午的书生终于等来了第二个顾客,来了兴趣,注目盯着前方。
男丁听了,皱了皱眉,说道:“说的什么,咱也听不懂,告诉你,我们老爷看你这本书还不错,打算买下,想问问你,打算出多少钱呀?”
店老板听了,心里替书生一阵高兴,他看这落魄书生在门前站了一上午,口干舌燥地向那些抬眼看人的家伙们浪费口水,心中不忍,现在见到终于有人愿意解囊,也略感欣慰。
书生听了男丁的话,并没有喜形于色,只是笑问道:“敢问小哥,你家老爷是做什么的?”男丁听了,斜眼看了看书生,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书生没有答话,只是笑望着男丁,男丁白了他一眼,读书人就是规矩多!他开口道:“我们家老爷,是这附近远近闻名的布锦富商,家财数之不尽。单说这一行业,在这邢州除了赵家,嘿,还没有谁能比得上我家老爷的。”男丁脸上布满傲然之色,仿佛家财无数的不是他家老爷,而是他自己。
说到这,男丁猛然想起自己的原始任务,不耐地问道:“哎,说这么多,你到底要多少银两?”
书生淡淡一笑,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文?”男丁问道。
书生微笑摇头。
“两百文?”男丁再次开口。
书生再次摇头。
男丁被他搞得心浮气躁,高声道:“到底要多少,你痛快点!我家老爷还等着呢!我们家一天不知道要赚多少钱,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打哑谜!”
书生开口道:“我这本书,要二百两,不知你可出得起?”
耐性没剩多少的男丁闻言顿时大怒,指着书生鼻子说道:“一本破书要二百两?你这书生耍我是不是?”
杂货店的小老板见势不妙,赶忙跑出来劝架:“哎哎,这位大哥息怒,他说着玩的!”说完,小伙转身对书生道:“小哥,你别闹了,你也在这站半天了,赶紧出个价,老爷买书走人,你也省的在这受苦,两全其美不是?”书生道:“小兄弟,我没有说着玩,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