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闻言,朝赵言恪伸出手,忍着怒气说道:“兄台若无意购买,就请将我的东西还来。”
赵言恪收起嘲讽的笑容,平静道:“呵,不就是一百两吗,本公子出得起。”说完,赵言恪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不过,他并没有把银票交给谢傅,而是从身上找出一文铜钱,放在另一只手上,双手摊开,眼色玩味,问道:“你要哪个?”谢傅对赵言恪的行为深感不解,说道:“兄台这是何意?若再如此戏弄于我,我可真要生气了!”赵言恪道:“呵呵,你说此书值一百两,便要卖一百两?在我看来,这本言辞激烈的书,只值这个价。”赵言恪拿着一文钱的手晃了晃,那一枚铜板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地跳动。听了赵言恪的话,在杂货店门前站了一天的书生顿时心中火起,厉声道:“既然兄台看不起我这本书,就请还来,自去离开便是,莫要耽误小生的时间。”
赵言恪盯着谢傅的面色看了一会,轻笑一声,将书轻轻一抛,还给谢傅。收起那张银票,再将那枚铜钱贴身放好,双手放于脑后,吹着小曲离去。
他小声道:“你们文人,凭什么一本书就这么值钱?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这个格局,这个天下,与二十年前,可曾有半点不一样?”
满心恼怒的书生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谢傅看着赵言恪远去的背影,怒气未消,嗤笑道:“果然又是一个浪荡子,不足与谋!”
“哎呀,我说小哥,你可真是犯了大糊涂了。”
听到身后店老板的说话声,谢傅转过身来,看到小兄弟一副惋惜连连的样子,疑惑道:“哦?小兄弟为何这么说?”
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小老板快步走到谢傅身边,说道:“您是外地人,有所不知,刚才买您书的那位,可是我们邢州乃至真定府第一大家族的赵家的大公子,家中财产不计其数啊!”谢傅闻言,心中颇感不屑: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吗?他开口道:“家财万贯又如何,方才他竟然拿出一枚铜钱来羞辱于我,如此轻薄之人,我是断然不会把书交给他的。”
小老板听了谢傅的话更是十分着急,解释道:“哎,您有所不知,赵家不仅家产无尽,更的是这赵家不似寻常商贾,赵家家主乃是前任宰执赵守令啊!连如今的平章事大人都是他的学生,您想,他老人家的孙子,能差到哪去?别的不说,赵家二公子赵行笃,那是年轻有为人尽皆知啊,”小老板说得眉飞色舞,“赵二公子年纪未满二十就将赵家产业搞得风生水起,莫说这小小邢州,就是放眼整个真定府,整个王朝西北,那都是有名的!您想啊,二公子都这般不俗,那大公子能比他差了?”
还没等老板说完,谢傅眼中就已布满吃惊之色:方才那个轻浮的公子哥是赵守令赵先生的孙子?不过,就算心中泛起大浪,仔细想了想,谢傅还是开口道:“就算如此又如何?他有这样的身份,就能依仗此背景来戏弄我吗?”
听了谢傅的话,小老板也是抓耳挠腮:“哎,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我听人家说,赵家大公子才回来几个月,在此之前我们都以为赵家只有一儿一女。传说大公子赵言恪回来之后,经常到处乱逛,行为怪异,不过他刚回来不久,赵家产业就被搅了个底朝天。没准他是有什么别的意图呢?......”思考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老板晃了晃脑袋:“哎呀,总之啊,您错过了赵大公子,真是太可惜了!”
听小老板这么说,谢傅也有些怀疑,再仔细想想赵言恪之前的话,谢傅开口道:“小兄弟,你知不知道这位赵大公子还会不会回来?”小老板看到谢傅脸上略显焦急的神色,多少也猜到了他的意图,便笑答道:“您放心,赵公子基本上每天都会在邢州转一转,您呀,到安和道的第三个拐角处等着,那里是他回府的必经之路。”得到答案,谢傅拱手说道:“多谢小兄弟了。”小老板摆了摆手:“哎,没多大事。不过我提醒您一句,赵公子他行踪不定,什么时辰会到那里,我就不知道了。”谢傅思忖了片刻,说道:“知道了。多谢!敢问安和道从哪边走?”待老板为他指明方向后,谢傅赶紧快步离去。小老板在他身后笑了笑,读书人,咱还真是不懂。
谢傅一路走一路问,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了老板所说的地方。他静静地站在那着,寒风时不时从他身边吹过,他搓着双手呼着热气,时而蹲下,时而站起。
大概过了三个时辰,就在谢傅打算离开,明日再来守候的时候,赵言恪终于出现在不远处,不过这次,他的身边多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他正和女子有说有笑地走过来,没有注意到站在拐角的谢傅。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就算你以后一直待在赵府,我也养得起你。”女子闻言,狡黠一笑,说道:“想养我啊?不怕我把你家吃穷了?”赵言恪哈哈一笑:“能把我家吃穷的话,也算是你的本事。”慕蓉轻哼一声。
两人说笑着,从谢傅身边走过。
本欲行礼的谢傅见赵言恪对自己视而不见,内心愤懑,但咬了咬牙,还是行礼开口道:“赵公子。”
听到呼声,一男